结果这一觉没能睡好,晚上11点半,总统套房响起了电话铃声,是张副官接的电话,接完正要去汇报,另一通电话跟着响了起来,他又接了,脸色一变,放下后忙去敲响了慕戎徵的门。
这人向来是晚睡的,且有晚练的时候,这不,才练完洗好澡要睡,正想关灯,听得声音,起来去开门,问:“什么事?”
房内的电话线已被他拔了,门外有电话响,他也隐隐能听到,若非有急事,张副官不可能马上来敲门。
“第一个电话,是祁部长打过来的,说,大公子已经在往海滨赶,可能是想趁我们不备把凉山余孽带回去,原因不明。第二个电话是孟团长打来的,让您最好马上去一趟,说有个毒匪说了一些奇怪的供诉……可能会对四少造成不利影响……他已经派了人过来,这就载你去见那个人……”
张副官神情显得严肃之极,“我觉得大公子会连夜赶来,肯定和那毒匪的供诉有关,否则孟团长不会这么着急地请你过去。”
“知道了。我去换件衣服!”
他转身回房,却没有马上去换衣服,而是来到床头,碰了碰蔚鸯的额头,烧已退,遂悄悄去了洗手间,出来时,只听得她含糊了一句,“天亮了?”
“没。”
他回答。
“那你怎么起了?是要回温市吧?今天是周二,要上课了。”
她猛得坐起,一脸懵懵的,忽想到了什么,叫了一起,就想起床回家。
“现在是半夜。”
“啊?哦!”
她抓抓头皮。
“还有,这几天我们不回温市!”
“为什么?”
“一,我还要办事;二,你还没惹我笑。你不记得了吗?”
“哎,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了,你还玩这一套?”
她皱起小鼻子,那模样,迷迷糊糊,显得很可爱。
他走过去,刮了刮她的鼻子,“一码归一码!”
那语气透着怜宠。
“哦,知道了!”
没吵没闹,倒头继续睡。
慕戎徵看了两眼,这小东西这是梦游吗?
他给她掖了掖被角,确定她已经深睡,找来纸与笔在上面留了言,搁在她一起来就能看到的地方,这才出了门。
张副官已经等在门外,苏喆好像也得了讯,守在门外头,身上穿戴极为整齐,正在静候。
“阿苏,我现在有事要去办,明天可能回不来。不管我回不回来,都把房退了,往东边渔港一处名为海之家的小馆住上一晚,我要是赶回来就会往那边去。不管蔚鸯怎么闹,都不要马上带她回温市。”
他认真叮咛着。
“理由呢,我怎么回复蔚小姐的询问?”
苏喆问。
“裴元翃来了。这人一来,我怕他发现蔚鸯的存在,给我找麻烦。我去了军营,估计会和他对上。一旦对上,他的人就会盯上我,一定想弄明白,到底是谁被劫了去,会令我动用特权围山。虽然我有合理的解释。但是,凭他那多疑的性子,肯定不会信。你们先转移。别让他找到了。”
慕戎徵不想现在就把蔚鸯牵扯到权利斗争当中来。她太小,需要好好读书,需要被雪藏,需要被娇养、被保护。
“好,我知道了。”
苏喆明白的,那个裴家老大和他的关系一向紧张。
慕戎徵拍了拍苏喆的肩,走了。
酒店门口,有专车等着。
慕戎徵要去的地方是海滨市第七军第三师独立团,这里成立了特种罪犯临时监狱营,非特种兵军官,没相对的授权,根本不能进。
当然,他除外。
他本来就是凉山毒宗事件的负责人,余孽逃蹿之后,他仍是稽查余孽的总指挥官,上锋给了他最高权限,只要是目标为了稽查凉山余孽,全南江的特种兵,听凭他调遣。包括四大特种营,以及四大军区的普通特种兵。
在军权上,慕戎徵承认,父亲裴渊的确在大力扶植他,但是,这个人要的是绝对的服从,不得半点忤逆,所以,关于蔚鸯,他暂时不能让他知道,自然更不能让大哥裴元翃知道,否则,蔚鸯不会有太平日子过的……
彼时,从瑞都飞来海滨的飞机上,裴总司令的大公子裴元翃,正盯着一张照片细看:昏暗的灯光下,慕戎徵抱着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少女欲坐进车里。
由于光线问题,看不清那少女的脸孔。
但是,这对于裴元翃来说,却是一个惊人的发现:一向公私分明,作风严谨到让人抓不住半点把柄的慕戎徵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围山,呵,这小子这是动真心了?
很好!
这于他绝对是个好消息。
他会挖地三尺,将这小姑娘查出来的。
慕戎徵的软肋,他自会好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