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讳莫如深

屏风烛影深 各自双双 2458 字 9个月前

恭邑一怔,待反应过来龙宣太子这一番话的含义之后,虽然心中也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只是过于担心自己,并不是就不看重忠弓,只是当下还是忍不住为忠弓劝了他几句,只道:“我知道龙儿长大了,会心疼皇姐了,可是,且不说忠弓大哥三番四次舍命救我,我死身难报,就是他待我的情谊,虽不像你与我是亲生,可在我心中他是兄你是弟,一般重要,我救他时也就像救你时一般,皆是看着亲人遇难下意识的反应,那时候是没有闲心想这许多的,龙儿你要明白。”

龙宣却仿佛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她怪他私心太重只看重他和她姐弟情份不看重忠弓和她的兄妹情谊,与她置气道:“我劝皇姐是为的什么,皇姐不明白?在皇姐眼中我就是那种不体谅你的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吗?”

恭邑摇头正要解释,龙宣太子打断她,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身上还有伤,我着实不该与你动气,你且好好休养,我去看看其他人。”

恭邑看他离去,心情瞬间失落了下来,龙宣太子走后,一直守在门口的孤心便走了进来。恭邑此刻看到他心情很是复杂,想了想便道:“你似乎做什么都是为的我,我不怪你,但是与此同时也不知道怎样面对你了,你要知道,我和燕祁,自幼的缘分,他待我情深意重一直恪守礼法珍而视之,他不打一声招呼便离开我,为的我死也死得委屈,我随身戴着他的骨灰,想着他念着他,为他守着一颗痴心一身清白,你那样对我,让我如何面对逝去的人?”

孤心走近她,满目悲戚,“我想知道,这么多年,到如今,就没有一个人能改变他在你心中的地位吗,哪怕是一丝一毫?”

恭邑似乎并不诧异他会这么问,思绪飘了飘,“曾经有一个人,他也想试图改变燕祁在我心中的地位,可他不知道他那么做让我有多煎熬,后来,我恨上了他!”

孤心靠近的脚步忽然顿住,“我到底,到底晚了多久!”

恭邑低头不语,此后便是良久的静默。

周未雨是在入夜的时候才来的,她说忠弓也受了伤,她一直在照顾他。恭邑当时已勉强能下床,便央着她带她去找忠弓。

忠弓见了恭邑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恭邑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哥哥也受了伤,怎么不好好保重自己?”

忠弓眉头深蹙着看向恭邑,“忠弓一点小伤不足挂齿,可是公主千金贵体,以后可千万别再鲁莽行事了!”

恭邑开心的看着忠弓傻笑,“哥哥怕是有了未雨姐就变了心肠,怎地忍心在我还受着伤的时候就教训我呢?”

忠弓面色微缓,“怎么能一样呢?公主是公主,且不说我与未雨并无机缘,就算有机缘,她是终身伴侣,是妻子,你是妹妹,是亲人,怎能混为一谈”

恭邑赶紧接住他的话头,“既是亲人,哥哥怎能要求我没有护你之心,将心比心,哥哥就能为了自身安危不管我?”

忠弓一噎,恰好此时龙宣太子推门进来,见恭邑也在,只说:“听说忠弓大哥也受了伤,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药,希望能帮助忠弓大哥早日痊愈。”

恭邑知道,龙宣早已不生她的气了,其实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很关心忠弓的。

于是等周未雨服侍忠弓吃了药后,便拉着龙宣太子和她一起坐到了忠弓的面前,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恭邑养伤的第三天,皇上派来的第二批人和皇后派出来保护龙宣太子的人同时找到了客栈,一来乌泱泱的跪了一片。

据了解,皇后派出的人实际上已经和尚氏一党的人纠缠了一路,只是不知道为何,自他们从筠州出来后便失了他们的踪迹,还被敌人设计引上了另一条完全相反的路,等他们发现中计的时候,一切已经为时晚矣。

恭邑他们一路跌跌撞撞走到这里已经是走完了近半的路程,皇上派来接他们的人也变成了原来的三倍,事到如今,已经再没有什么重得过太子的安危了,况且只要他们一日未回京,尚氏一党未必就知道筠州的事,就算筠州一事被探知,也重不过六合帮兄弟千里迢迢呈交上的证据。

恭邑的伤见好之后便购了车马与众人商量着匆匆启程了。

虽然这一路上还是刺杀不断,但已经完全构不成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