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伟钦是在霍慬琛出现后的第三天葬往霍家墓地的。
那日,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的雨停了,太阳很灿烂,整个世界被雨水冲刷了几日,就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但霍家老宅却是一片低沉哀伤,从里面出来的人的脸上都不见笑容,个个面色凝重。
去往墓地的一路上都畅通无阻。
出动了不少私人保镖和警察,陆昊阳就差将陆氏的所有安保都搬过来了。
霍伟钦葬礼虽然办的低调,但送葬那天却异常热闹。
灵车穿过大半个城市这才抵达墓园。
整个过程霍安池都异常安静,一双眼睛空洞的好像什么都看不进去,唯有手中的遗像和他不断用力到泛白的指尖彰显出他的痛苦。
慕槿歌让霍慬琛一直呆在霍安池身边,担心他一个控制不住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来。
但当一切办完,霍伟钦入土为安,霍安池都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平静的好像已经接受了父亲死亡的事实。
上午十点,一切结束,宾客陆续离开,最后偌大的墓园只剩下霍安池、霍慬琛、慕槿歌,陆昊阳等人。
据说楚岽莲他们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戚铖峯有事去了其他地方。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想在这里陪陪我爸。”霍安池跪在墓碑前平静的说到。
霍慬琛牵住慕槿歌的手,说道:“我将司机留给你,回去的时候让司机送你,别自己开车。”
不说他现在的情绪,就是几夜未休息也不适合开车。
霍安池点头算是回应。
霍慬琛与慕槿歌下山,留了一名司机与几名保镖,两人这才亲子驾车离开。
开了个把小时,当车停在半山别墅外时,慕槿歌萎靡的情绪有了丝丝振奋。
从佯装他出事到现在她至今都还没回来过,更别提回来看看孩子。
早已经想念得不得了了,从公子出生到现在他们母子都还没分开这么久过。所以,几乎是在霍慬琛的车停下来的瞬间,慕槿歌已经离开车门下去了。
他是走到了楼梯半道,如果他还在下面,只是想想霍慬琛眉眼忍不住就沉了下来。
“我就在这里,又不会跑。”
就算此刻他格外严肃,可听着慕槿歌都觉得是那么好听。
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出声倒是有几分委屈,“醒来不见你,我还以为又是梦。”
娇娇滴滴的嗓音,似能将人心化作柔指柔。
霍慬琛哪里舍得真的凶她。方才也不过是担心语气急了点。
听她这样一说,心瞬间软了下来,更是心疼与自责不已,抱着她,低低的问:“经常做这样的梦?”
慕槿歌点头,怕他不知道,又出声道:“那日在临市,你天未亮就离开了,回来后就不断重复这样的梦。”
梦里,他就在自己身边,可醒来却只有自己一个人。
那样的空虚寂寞,这段时日她反复品尝。
没人比她内心更煎熬。
不问还好,这一问霍慬琛更是心疼不已。
将人抱得更紧,低低哑哑的嗓音道不尽的柔情绵长,“现在还认为是梦吗?”
说着将人微微放开,吻了吻她的额头。
慕槿歌瞬间眉眼间都染上了笑意,侧了侧自己的右脸,意思明显。
霍慬琛瞧着,眉眼间笑意加深,十分配合的又亲了亲她的右脸,顺带左脸鼻尖也都亲了,最后更是在她唇上深深吻了下。
“咳咳……”
直到几声咳嗽传来,慕槿歌循声望去,这才注意到楼下坐在餐厅已经站在餐厅里的霍家内亲,拿着筷子端着碗,但目标全都统一的落在他们这里。
一张脸就跟被烫了一样,通红通红,落在霍慬琛腰际的手用力的掐了下。
有人,他怎么都不提醒下自己。
就她那力道,无关痛痒,霍慬琛也不在意,抱着她就下楼,一双眼睛无波无痕的看着望着他们的众人,不冷不热的问:“吃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