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紧握的力道太大,以至于第一下他并没能如愿的打开。
直到后来,陆昊阳也上来帮忙两人才将他的手掌慢慢舒展。
但令人意外的是,掌心除了深可见股的指甲印就只有一片草黄色碎片。
那是公文袋的一角!
三人皆抿紧了唇。
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应该是在坠河后,有人也潜入了河里想要拿走这些东西,但霍伟钦不肯与人拉扯,最后因不敌所以志留下这么一片落在掌心。
霍安池凝视着父亲的双手,双手撑在一旁,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控制胸腔内已经沸腾的情绪。
陆昊阳眉头紧拧着,有些无法置信的摇头:“怎么可能?”
慕槿歌听得她的呢喃,转身看去,“怎么回事?”
“从出事到打捞上来,我跟戚大哥一直都在现场看着,如果霍二伯的手里真有东西,我们不可能看不到。”
但霍伟钦手里的公文袋一角是事实,但他们什么也没看到也是事实。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慕槿歌看向两人,最后将视线落在那辈拽得破碎的一角上。
“你是说,有人在打捞之前就已经在水里把公文袋给抢走呢?”
从出事到打捞陆昊阳跟戚铖峯都在,旁人就不可能动手,他们也不会让对方得逞。
唯一一个可能就是对方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动手,而这个地方就只有是水下。
戴着潜水器在水下抢走霍伟钦要给戚铖峯的东西,然后悄然离开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当时不两岸人员众多,再加上不断有打捞人员出水下水,有人蒙混过去也极有可能。
越想越觉得可能。
陆昊阳掏出电话,“我现在立刻给戚大哥打电话,他还在现场,让他再派人四处查查。”
“告诉他我们的猜测就可以了,至于出事现场那边,应该找不到任何我们想要的证据了。”
看了眼外面,她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暴雨倾盆,再加上出事救援人员和周围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众多,那个拿走东西的人怕也趁乱早逃了,更和况这场暴雨下来,也把所有的痕迹冲刷干净。想要追查几乎不可能了。
但有些事情又哪里需要追查。
霍伟钦突然联系戚铖峯,却在两人见面之前被人伤害,会是什么人动的手,大家心底都有了谱。
只是有些事情,目前还不宜说明白而已。
“二哥,我们先把二伯带回家,所有事情等葬礼结束后再说。”
霍安池是在和雅的太平间见到霍伟钦的。
因为长时间的浸泡在水里,整个人都有些浮肿,脸色苍白,双眸紧闭,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
霍安池的脸色却比霍伟钦的还要白,他眼神空洞的看着躺在那里他几乎认不出的父亲,所有的哽咽都被男人压在了喉头。
他像是一只困兽,挣扎的遍体鳞伤,却依旧不能有任何的改变。
双眼赤红的像是被注入了血液。
陆昊阳一直站在他的身边,人是他亲自接过来的。
他清楚霍二哥有多在乎他的父亲。
此刻,他怕是宁愿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
至亲离开,那种痛深入骨髓。
他担心霍安池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但霍安池就只是那么站着,眼睛越来越红,双手很狠的捏紧,指甲掐进了掌心,他浑身都在颤抖,颤抖得厉害。
直到,所有的悲伤再也控制不住,这才悲愤的怒吼出声。
“啊!”
那样一声,夹杂着太多的痛苦与后悔。
陆昊阳在一侧,仅是这一声爷跟着红了眼眶。
……
“二哥……”
低低的一声是在霍安池痛苦的蹲在地上抱住自己脑袋时传来的。
陆昊阳转身看向不知何时过来的慕槿歌,立刻迎了过去,“三嫂,你怎么过来呢?”
今天是送那具尸体下葬的时候,他之前去老宅接霍二哥的时候,三嫂已经带着尸体离开。
霍二伯的事情他知道瞒不住,但却也不想在今天让她知道耽误了她的事情。
可——
慕槿歌越过他,直接来到霍安池身边,眼睛第一时间就看到躺在那里没有霍伟钦。
瞳孔狠狠一缩,似有针不断的扎着她的心,绵密的疼不断的传来。
慕槿歌闭了闭眼,眼底有悔恨闪过。
须臾,像是稳定了情绪,慕槿歌这才哑声问道:“怎么回事?二伯是怎么出的车祸?”
陆昊阳将事情始末如实的告诉两人,尤其是一旁边的格外沉默安静的霍安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