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呆不下,慕槿歌只好又回到宴会厅。
经过刚才那番纠缠,晚宴也正好开始。
老师有意让她不被人打扰,可她不能一直不过去。
身为师徒,不来还好,可既然到了,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有主持人在上面进行着千篇一律的开场白。
慕槿歌无心去听,只是微垂着首来到张宏身边,低声唤了句,“老师。”
张宏本要去换的酒杯生生顿住,指甲微不可见的蜷缩了下,然后空无一物的收回。
有些泄气的对着身边的人介绍,“这是我学生——慕槿歌。”
能够让张宏在这样场合介绍的学生,其关系定然不会真的只是学生那么简单。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稍作细想自然都明白眼前之人怕就是张宏那被传得神秘的女徒弟了。
只是,如今见到真人,与张宏攀谈的几人仍旧控制不住的惊讶。
传言他唯一的女徒弟年轻有为,却不曾想会是这般的年轻。
在他们看来,最多也该有个三十了,可眼前的女士……一看不过二十来岁,满脸的胶原蛋白,跟自家孙女或女儿的年纪相当。
“张老,这就是被你保护得紧的女徒弟?”有人惊讶出声的同时感叹,“还真是年轻有为。”
“是啊!这般年纪跟我孙女差不多。可看看我家丫头……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地方玩乐。”
“……”各种夸赞声在张宏的话落之后络绎不绝,慕槿歌有心打招呼都不好打断,待各自说了句后,方才礼貌的打着招呼。
姿态谦顺,有着现在孩子少见的从容大气。
听着旁人对慕槿歌的夸赞,张宏自然是高兴且得意的。
他一生没有子女,虽有遗憾,可对于自己收的九个徒弟,个个都是他的孩子,尤其是对这唯一的女徒弟,他更是看得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如今听人夸他,他这个亦师亦父的人自然与有荣焉。
{}无弹窗“你是霍慬琛的情人?”突然,女子话锋一转,盯着慕槿歌的眼神越发深谙。
饶是慕槿歌做好了被对方凌厉反击的准备,也有些反应不及。
偷听旁人讲电话,一般人被抓到第一反应应该就是致歉离开,而非如她这般言语犀利充满敌意。
她刚才那通电话,旁的没有什么,只是无意透露了自己喜欢霍慬琛的事情,是以她推测眼前的女人大概跟霍慬琛有什么关系,是以才会对另外一个爱慕霍慬琛的女人产生敌意。
至于为什么说情人,实在是她觉得,如若她是霍慬琛的妻子,就不是这么委婉的讽刺她言语让她听着不舒服。而是直接拿出正室的排场对她奚落讽刺一番了。
慕瑾柔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漫不经心的朝她走近一步,“你无须对我有敌意,如若喜欢你也可以争取,能不能得到那个男人,大家各凭本事。”
专门用来嫉妒那些女人就好了。
慕瑾柔不喜嫉妒。
但凡她喜欢的从来都是主动争取。
这个世界没有不劳而获,更不会有天下掉馅饼,无论什么……钱还是感情,都是需要争取的。
所以对于她喜欢霍慬琛,面对一个陌生且对自己还带着敌意的女人,她也不需隐藏。
喜欢……并不可耻!
慕槿歌有些怔然,难道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喜欢霍慬琛的女人不计其数,如若要计较起来确实太累。”说到这,慕槿歌对上慕瑾柔始终打量自己的眼神,语气越发温和,“只是,不知道这位小姐是否知道,霍三少早在两年多前就已经结婚。如今他是有妻室之人,如此不避讳的……我想任何一个旁观者听了大约也不见得有多会喜欢。”
“毕竟,这个社会都对道德伦理还是比较看重,对于想要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都不会怎么喜欢。”慕槿歌言语平淡,嘴角挽着清浅的弧度,衬得一双眸子越发清丽动人。
慕瑾柔沉默下来。
她这话虽未指名道姓,却是含沙射影。
她方才公然对自己的父亲说有意嫁给霍慬琛,可一时松懈忘记他已婚事实,落人口舌,被给予了最大的难堪。
生为女人,“第三者”这个标签,不是最大的难堪是什么?
饶是情绪控制再好,慕瑾柔此刻也有些恼了,“我觉得在讽刺他人之前,先要考量自身身份。如若处境一样,有时候言语打的并不一定是他人的脸,很可能会是自己的。”
慕瑾柔这是讽刺慕槿歌是霍慬琛“情人”身份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