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玉案上,已经被摆上美酒与佳肴,还有一些难得的奇珍果实。
“见过郡主。”孔封来到天芙阁,见到文夙,拱手行礼。
文夙起身还礼:“大宗伯,请坐。”
在场,除却凤老,老妪,文夙,与孔封,再无其他人。
“不知道郡主单独宴请老臣,有何指使,尽管直言!”孔封笑道。
“此番,前往东神关,有听破军王提起,原来您老在东北部的威望,比起他这个破军王,也不遑多让,难怪能够成为大宗伯,我以前当真见识浅薄啊,此行出去才知道原来我朝中重臣,都曾经在一方建功立业,威望颇深。”文夙站起身来,手中举着酒杯,为自己倒满,她从自己的位置走下来,道:“我想要在东北建立一番功业,所以就想要跟大宗伯借一些人用一用,不知您老人家意下如何。”
“破军王那个小子,简直胡说八道,老臣哪里能够跟他们世代镇守东神关的破军王府相提并论,不过老臣的确是有些旧识门生在东北部,如果郡主有需要,持我的信物,他们都能够听命于你。”孔封闻言,直接取出怀中一枚玉牌,放在长案上,很是爽快。
“好,痛快。”文夙举杯,看向大宗伯孔封,道:“我敬您老一三杯。”
文夙连饮三杯,意气风发,她躬下身子,道:“来
,大宗伯,我给你斟酒。”
“不敢,不敢!”孔封用自己的长袖虚挡了一下,为自己斟酒,道:“若是让天子知道了,只怕免不了给我找一些事情做,谁不知道大周皇朝,幽天子最宠的就是你了,视如己出,我岂敢让郡主斟酒。”
他为自己斟酒,饮了一杯,也不由得眼前一亮,道:“天琼浆,还配入地华露,郡主如此盛情,老臣惶恐,此乃是天子御饮,算上这一次,乃是第二次。”
“哈哈哈,既然想到要跟大宗伯借人一用,我也要带上自己的诚意。”文夙拿走玉牌,顺其自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看着孔封,嘴角带着笑意:“除了想要借大宗伯的旧部一用,还想听听你对如今整个东神关的看法。”
“郡主深谋远虑…”孔封见是为此事,也就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他早就把一路上有可能暗藏杀手,布置杀阵的地方,全部窥探得一清二楚。
只要他一声高呼,就算文夙不能杀,但只要想护住自己,还是没问题的。
酒过三巡。
“只是破军王此人,甚是敏感,当年我在东北部的时候,与王府中老一辈人也都打过交道,至少在表面上,只要郡主吩咐,他们都还会照做的,倒不会出现阳奉阴违的情况,所以如果郡主想要在东北部建功立业,我觉得还是没有问题,在天下大乱之前,可以加固防线,为天子分忧,能够郡主实乃大周之幸。”孔封侃侃而谈。
“听闻,当年龙荒候在那里,被称之为东北王,破军王府也是能忍。”文夙洒然一笑。
“龙荒候天赋过人,行军打仗也是一把好手,只不过人太优秀了,有时候难免就会得意忘形,忘记我大周皇朝的祖制,忘记我大周的礼法,与凤炎公主做出苟且之事,被人发现死在神族,虽然有些可惜,但也算是死有余辜。”孔封能够感觉到,文夙的血脉不一般,这般说也是为了试探:“要知道,哪怕是当朝天子,也要尊崇祖制,维护大周礼法,与异族私通,简直罪该万死。”
“谁说不是呢?”文夙笑了。
凤老与凤妪两人只能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心中震怒。
“其实今日,除了来向大宗伯借人,我还有一事相问。”文夙再度站起身来,走到孔封的身前,道:“您老势力遍布东北部,听闻当年我是被人从东北部给抱回来的,您有没有怀疑过,我很有可能就是龙荒候与凤炎公主的遗孤?”
原本在场气氛一片祥和,文夙此言一出,立即使得氛围让人说不出的诡异,她离得孔封很近,眼神很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郡主,你可是文王义女啊,老臣怎会怀疑?”孔封此刻,心中惊疑不定,右眼皮子忍不住狂跳,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文夙身上有种自己曾经特别熟悉,特别厌恶的气息。
文夙此举,意欲何为?来试探他?还是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自己当年所做之事,的确不是很光彩,难道被人发
现了?
他的心中有无数个念头一闪而过,难道文夙郡主设局要来害自己?
可是眼下自己依旧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也没有感知到文夙郡主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