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许宗懿就能够踏入引气入血的境界。
让在场的弟子都觉得他是一个修炼奇才。
然而在日杂院的七年,无形当中的积淀是很多人都看不到的。
因为他不像其他弟子,有长辈指点,安排修炼之路,从一开始就以最卑微的姿态活着,只要能够变强,他什么都敢尝试。
故而受血蜂尾刺攻伐的时候,才敢剑走偏锋,走了一次捷径。
当然,这也是倚仗自己血脉特殊的缘故。
许宗懿守夜受伤,许正道与许心蝶两人让他好好休息,先让自己养过来再说,先由他们两人坐镇守夜。
“有没有觉得今天晚上的突袭有些奇怪?”许正道出身冬法院,感知非常敏锐,原本就是执掌农家许氏的族规家法。
“的确,数量不多,并且目标明确,更像是一场针对他的刺杀。”许心蝶闻言,心中恍然。
“到底是谁,想要置宗懿于死地?”许正道微微蹙眉,觉得这一件事没那么简单。
“天折跟天牧两人虽然对他有看法,但还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让这些异兽出手,显然不是他们所谓。”许心蝶做出判断。
“那又会是谁?”许正道低头沉思,心思流转:“宗懿自在日杂院,别说没有得罪人,哪怕真得罪人,也没有几个人有这个本事用这种方式害他,会害他的人,只怕跟他爹有所结怨,但是他的爹又会是谁?”
“这一件事,应该只有冬法掌院才能够知道。”许心蝶觉得他所言极是,农家许氏近年来,内部也很复杂,表面看似平静,其实暗涌激流。
如今外界纷乱,有一派人觉得农家许氏应该介入世俗之间的争斗,不应该在这么隐世下去。
有一派人觉得,应该遵守先祖的意志,隐世山中,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不可出世,卷入世俗的纷争。
所以在什么时候介入世俗的纷争,两派之间都有不的分歧。
农家许氏会隐世于太行山,是有一名先祖,名为许由。
昔日尧帝想要将帝位禅让给他,被其拒绝,为了不想卷入世俗的纷争当中,他就带着当时的族人,隐世于太行山中,开枝散叶,沉淀其中。
无数年来,农家许氏这一脉都遵从先祖遗训,留在山中,传承漫长岁月。
如今虽然在表面上大家还是一片和睦,但是在暗地里依旧会彼此角逐,近几年来,每一次秋分时节,有外来大势力尤为明显。
有先祖遗训压着,哪怕有些人想要卷入到世俗的纷争当中,却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这一夜,同样在暗中有两个人。
正是许丞运跟许贤锄。
“月升真是糊涂啊,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许贤锄摇了摇头。
“毕竟现在重木是族长,他的意思,月升也不好违逆,没有杀意,那些血蜂尾针都避过五脏六腑的要害之处,却想要废他修炼根基,这样跟杀他有区别吗?”许丞运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神色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情绪。
“当年我就觉得重木跟辰相比,城府太深,心胸不足,胜在行事谨慎,知审时度势,辰心胸宽阔,为人放荡不羁,性情张扬,热血心肠,资质过人,只可惜辰对于族长之位,浑然不在意……”许贤锄一声叹息,看着远方的玄孙女许心蝶:“丞运,要怎么处理此事?”
“就由他们去吧,这子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相信许重木也不敢太明目张胆,要是在农家许氏这一关他都过不了,如今外界如此混乱,我们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护在他的身边,过多保护,只会害了他。”许丞运话音一落,便转身离开。
许贤锄沉默了片刻,也跟着转身离去。
一晃眼,三天的时间过去。
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许宗懿也很不明白。
许正道让他假装卧病在床,没事就修炼吃饭,因为让聚念草蜕变,也是很重要的,所以这些时日,有比较强大的火鳞蛇被斩,许宗懿都会将它们的血放进四方陶罐里,伴随着自己力量的蜕变,四方陶罐所能够容纳的数量也就变大了。
聚念草,浇灌蛇血,乃是大补,配合那些被稀释过的天清真水,再加上四方陶罐的转化,必然能有不凡的蜕变。
对于他的行为,许心蝶能够看得明白,《融水大典》里面的确也有讲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