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信任,但加上救回军师的功劳,想必进入瓦岗应该也不是难事。”
“现在呢?”
沈落雁眯了眯眼。
“既然老天安排,让我偶遇龙头,又与相谈甚欢达成合作,我又何必用那种铤而走险的办法?”周成撇撇嘴,沉思片刻后,方才没好气的继续道:“你那里可还有易容乔装的人皮面具?”
“有倒是有,只是……你要它作甚。难道是想要潜伏在龙头身边!”
能以一介女流的身份,成为瓦岗唯一的军师,沈落雁的智力自然不低,短暂疑惑后,便迅速猜出了周成意图。
“聪明!”周成嘿嘿一笑,变换下坐姿,伸出右脚蹭了蹭沈落雁小腿。沈落雁没想到周成竟如此大胆,当着翟让面,就敢在桌下调戏自己,虽然知道对方多半是心情不爽,趁机报复,但这种做派,却还是让沈落雁极为不爽,皱了皱眉,便轻哼道:“这就是你的谋划?且不说人皮面具并非天衣无缝,以李密的眼力,说不准就会看出破绽。单说如今,龙头所部兵马已折损殆尽,瓦岗大部分高手又或明或暗投靠李密,这种敌强我弱的形势,你就算智谋天下无双,留在龙头身边也绝
难有所发挥,除非,你是想要借机行刺……”
“借机行刺,呵呵,你当我是傻子吗?”周成不屑道:“李密如今声望正隆,几乎已掌控整个瓦岗。他身边的高手,必然数不胜数。就算借着龙头身份接近了李密,真出手后,成功可能也未必能超过五成。与其等到刺杀失败后,葬身乱刀之下,倒
不如用些温和手段,煮了这只田蛙。”
“煮田蛙?”翟让疑惑道。
“准确的说是温水田蛙。”周成一边往上蹭着,一边若无其事的忽略着沈落雁恼怒的眼神,“正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华宇楼阁倒于虫蛀,李密能有如今地位,一是靠勇武,二是靠才华,三则是靠声望。只要我们徐徐渐进,将其所
依仗的光环通通剥落,那他众叛亲离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掌控很重要。我们要慢慢加热这盆水,才能让他变成田蛙,不知不觉死在其中……”
“哼!说得轻松,但具体操作起来又谈何容易?”沈落雁终于不堪骚扰,拍开周成放肆至极的臭脚,便豁然起身道:“其一,你的办法想要成事,时间必然很长,李密会不会给我们机会,谁也不知道。其二,龙头如今所能动用的人力物力,已被李密压缩到
极限,为求保全,许多势力不得已沉入暗处,一旦启用,势必会暴露而出,若是成功也就罢了,若是失败,我们将在无翻盘机会……”
“坐以待毙,必死无疑,动而行之,却还有一线生机!”
周成冷笑。沈落雁瞪了瞪眼,正想再开口反驳,翟让就突然摇了摇头,仿佛终于下定决心般咬牙道:“周兄说得对,坐以待毙,必死无疑。以李密的狼子野心,某等就算退隐山林,怕也没有幸存之机。与其等到被蚕食
殆尽时毫无反抗之力,倒不如拼上一把……军师不必多言,从今日起,包括某在内,所有人均听从周兄调遣……”
“这,龙头您不在考虑下么,此事事关重大,我怕……”
“没什么好怕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翟让挥挥手,目光中再无犹豫之色。周成见状,和沈落雁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彼此同时微松口气。沈落雁今日前来,最大的目的,就是令翟让彻底下定决心和周成联手对付李密,虽说,没有提前打过招呼,周成机智的反应,却让她有种很舒心的轻松,这也许就是聪明人和聪明人间的默契……
一夜无话,等周成在睁眼时,外间天色已然大亮。
屋中炭火不知何时熄灭,冷冰冰的空气中,浮动着盈盈暗香。周成打个哈欠,揉着鬓角刚刚坐起身姿,眼角余光就陡然瞥见抹白皙,仔细一看,玲珑有致的身段,泪雨梨花的小脸儿,瞬时映入眼帘。
说实话,很诱人很水灵很有种血脉喷张的视觉冲击,但……清醒过来的周成,却是被惊得魂飞魄散,冷汗直冒。
“不用这么狗血吧?”
看着犹在沉睡的翟阿娇,周成满心凌乱,只觉眼前有无数弹幕闪过,比如:霸王硬上弓,禽兽不如,酒后乱性等等等等,直到最后,方才渐渐化作一个“靠”字……
很显然,他被沈落雁阴了!
那小妞昨夜端来的热茶肯定加过料,否则以自己的定力,就算神智模糊,也绝不会作出这等事情。“嗯……”就在这时,一声轻吟传来,翟阿娇睁开眼睛,残留着泪珠的睫毛,显得很是修长俏丽,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在看见周成时,眼中先是闪过抹惊恐,旋即是羞涩,最后则是通通化作哀怨的依
恋,和一丁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幸福。
周成见状,登时暗暗叫苦。昨夜的事情,他虽然记得不甚清晰,但也能隐约想起翟阿娇反抗的很激烈,这也就是说,她是被自己强行那啥啥了。而女人一旦被强行那啥啥,醒来后无非就是两种反应。一种是斯蒂竭力的哭闹,一种是
平静如水的安然。
前者,周成不想看见,后者,他就更不想了。
要知道,遇到这种事情,女人还能平静以对,结果不是哀大莫过于心死,便是她对此并没有太过在乎,而翟阿娇,显然没有心死,所以……
“兄长,你昨夜好吓人。”
翟阿娇软绵绵的声音,让周成不祥预感瞬间成了现实。
“这个……咳咳,阿娇我……”
“没关系。”翟阿娇摇摇头,抿着小嘴缩卷起身子,“只要兄长喜欢,阿娇就算痛些也没什么。不过,下次可不可以不要扯人家衣服,那些母亲生前亲手给阿娇缝制的,如今所剩不多,撕扯烂了,可就真得连个念想都没
有了呢。”
周成暗叹口气。
他以前不相信一见钟情,但现在……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贵客可曾起身?”
突然,一阵粗犷声音从外传来,翟阿娇脸色一变,神情略显慌乱道:“不好,是阿爹。”
“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