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寻芳吓了一跳,直到那个人影转过身来她才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那个人是上官砚闻。
“哎呀,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也不点灯。吓我一跳。”说完就去点蜡烛,她嘴上叫嚷着上官砚闻,其实内心里真正让她害怕的,是心虚。
明亮烛光亮起的瞬间,上官砚闻觉得自己一瞬间沧桑了许多。
当年他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娶她进门,多少柔情蜜意多少海誓山盟都给了这个并不是他正妻的女人。少年时的相识相恋,那个单纯的有点傻的姑娘,那些无所谓的小心机,尽管知道她笨还是不顾一切的宠她。就算有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妾,她才是自己最宠爱的那个人,并不因为容颜衰老而改变。
可是她就这样回报自己,那么多年自己的宠溺换来这样的结局。那些愚蠢瞬间变得刺眼起来,这块多年捂不热的石头,终于还是触及了自己的底线。
“千卉……”
听他忽然间叫起自己的闺名,孟寻芳有些脸热,二人好久没有这般对视过了,上官砚闻疲惫的眼神让她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为自己刚刚与别的男人亲热而感到羞愧。
“都老夫老妻了,老爷这是干什么呢?”孟寻芳以为上官砚闻太久没见到自己想得慌了,于是走近了,与他并肩而立。
听她这样问,上官砚闻有种割肉的痛楚,他也明白长痛不如短痛,有些疲惫的闭上眼“我常年奔波在外,父母生前未能尽孝。”
“这不是老爷的错,爹娘在世之时我们几个已经替老爷尽孝了,他们走的并不痛苦。”孟寻芳自作聪明道。
上官砚闻没有理会她,继续沉声道:“如今要搬离故居不是何时才会回来,总觉得对不起二老的在天之灵。寻芳,你我毕竟夫妻一场,你且代我在祠堂为他们二人诵经祈福吧。”说完起身拂袖欲走。
“什么?”孟寻芳一时没反应过来,想去拉他的胳膊“老爷你什么意思啊?”
上官砚闻没有理会她,径直出门去了。
孟寻芳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悔恨交加,紧紧咬住下唇,却还是溢出一点呜咽的哀鸣。房顶上一个黑衣人翘着二郎腿静静地听着下面的动静,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泥鳅般滑不留手的上官大人,居然也有这般难以启齿的内宅之事啊。看来,那个小丫头比他想象的要聪明的多,该去看看她在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