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惯性的往前一扑,被两只修长的手臂牢牢扶住,才避免摔倒。
低头的那一瞬间,苏葵闻到十分特殊的药香气味,而后迅速站稳,抬高伞沿儿朝那人望去。
温润冷淡的眸,眼尾微微下垂,睫毛纤长疏朗的样子,显得人畜无害。他应该是个久病多年的人,坐在轮椅上,一身月白长袍上绣着飘逸雅致的仙鹤,皮肤苍白,略略泛白的双唇不沾血色。
见到她容貌的那一刹那,男子有一瞬间的晃神,只是很快便反应过来,略有些窘迫的垂下眸子,语气歉疚道:“姑娘见谅,在下无意冒犯……”
倒是个有礼的,只是待人接物太过疏远了些,骨子里,便是用这副疏离又不会令人难堪的态度,来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苏葵轻轻摇头,神色疑惑的看了看他被不断落下的雨水打湿的衣袍和墨发,“公子,您这是……?”
他抿唇似乎很不好意思,“嗯,出来的太过匆忙,没有带伞。”
可看他淋在雨中,颇有点自得其乐的模样,好像事实并不像他说的那样。
{}无弹窗见苏葵走来,她美眸眨了眨,艰难的笑着,抬手去拉她的。
苏葵忙将手放进她掌心,入手便觉得那触感真的和死人没有任何差别,冰冷,僵硬。
她气若游丝,说一句便要喘上一阵儿,“你来啦?”
苏葵不答反而,见到她脖子上几乎被咬下的皮肉,顿时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眸中掠过暗光,她叹气,“何苦呢?”
潋滟笑的艰难,“苦什么?我自己选的路,如今,我也认了。”
苏葵不再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陪她静静走完最后一程。
看到这里,所有人应该已经明白了,潋滟和苏葵做过交易,但她不愿拿爱来换,便每逢初一十五,交给苏葵一滴心头血,以此换取令人惊羡的美貌。
苏葵没问过她为何投身烟花之地,不接客、不陪酒。她如今的下场苏葵是料想的到的,一日两日,客人贪图新鲜,也许会放过她。可哪日要摊上个位高权重的,她便无路可逃。
如今,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