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里有恰到好处的慌乱与紧张，两只手绞在一起，可怜兮兮的，瞬间让申屠此非想起了千年前初遇的那一幕。

被同类欺负，一个人逃窜到野外的小狐狸，便是睁着这么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看着他的。

申屠此非轻叹，他分明已经承诺了许多次不会赶她离开，怎么反倒让她变得越发胆怯了？

无法，他只得退步。

于是一天两天三天，一连一个月，苏葵开始经常出现在申屠此非的眼前。

早晨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苏葵精致如画的眉眼。

起初是有些别扭的，但苏葵很安静，安静到基本申屠此非一个眼神，她便能瞬间理会他的意思。

譬如早上，他会在天刚刚擦亮就醒来，要坐在床上，喝一杯热茶，看着落地窗外初阳升起才慢吞吞起床，等他洗漱完毕，对方会拿着干净的衣服，伺候他穿上。

他不吃早饭，于是她也不吃，跟他一同用过午饭之后，会站在他身边，帮他研磨，无声的陪伴他一下午的时间。

渐渐的，申屠此非居然生出一种，这样也挺好的感觉。

申屠此非望着落地窗外的美景，窗外是郁郁葱葱的山林，清晨的雾气翻涌，如同仙境。

“主人，喜欢吗？”又是一杯热茶，递到他的手边。

申屠此非默默接过，欲言又止，“阿妩是翻了什么错？”否则，他难以解释，阿妩为什么忽然来向他献殷勤。

以前她最是本分了。

虽然现在，也叫人挑不出错来。每一样，都合他的心意。

“主人何出此言？只是前几天惹了主人生气，为了让主人不把我赶走，我当然要努力一点。”

她安静的笑着，乖乖站在申屠此非身边，没有任何逾越的举动。

申屠此非抿了口茶水，温度正好，是他喜欢的明前龙井。

室内有片刻的安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一杯茶喝完，申屠此非没有放下茶盏，而是捧在手心把玩，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摩挲着杯沿，他淡淡启唇，“我不会赶你走，明天不用来了，我这边不需要伺候，你可以多休息一会。”

有个人侵入他的私人领地，虽然不至于难以接受，却让申屠此非产生一种乖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