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是想说媒,傅谦反倒不敢应了,“九弟为他的婚事忧心,实乃他的荣幸,但韩照此人是个犟脾气,他的亲事,连我都管不了,我也曾想让他安家立业,他父母也多次找过我,让我劝他,偏他不肯听从。
他的事,想来你也听弟妹提过罢!”
“略提了个大概。”
那他便不需再赘述,“韩照认定是自己的错,导致那姑娘殒命,是以不愿再娶,旁人再劝都是徒劳,这几年,我给他说过几个家世品貌皆优的姑娘,他都不肯答应,我也没法子啊!”
但能让瑜真上心的姑娘,傅谦还真有些好奇,“到底是谁?能让你们如此器重?”
既有心说媒,便不能再瞒,傅恒当下说了实话,“其实是白茶,芳落已然找到自己的幸福,白茶跟了她这么些年,瑜真不忍看她一个人孤独终老,便想给她找个归宿,
思来想去,咱们府里有能耐又靠得住的男子,又与白茶年纪相仿的,似乎只有韩照,于是她才会打听关于他的事。”
原来是白茶,这个丫鬟似乎很实在,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也本分自爱,从没有与谁不清不楚,若然配与韩照,倒也挺合适,
“你们肯为她作媒,想来是个好姑娘,那干脆这样,今晚我再与他提一提,再劝劝他,明儿个给你回话。”
由他来说最好不过,毕竟韩照是他的人,只有他最了解韩照的性子,成败就在今晚,傅恒回去等消息便是。
当晚,傅谦特地留韩照在此用膳,有酒好说话。
当韩照听主子提起,说他老大不小时,他便猜出了下文,“爷,您不会又要给属下说亲罢?”
这小子,居然抢答,这样他很没面子的好罢,“猜对了,但是并没有奖励。”
“……”捏着酒杯的韩照顿了顿,眉头一黑,“属下不属于奖励,也不想娶妻,爷您是知道的,就莫再提了罢!”
被打断的傅谦很不悦,故意为难他,“你若能猜出,我说的姑娘是谁,那我便不提了。”
姑娘那么多,他怎么可能猜得出?头疼的韩照只能妥协,“那爷您还是说说罢,我听听再拒绝。”
一如既往的耿直,傅谦忽然觉得又没戏,但又不能辜负了傅恒和瑜真的一片心意,是以必须说出来,寻个痛快,
“倒也不是旁人,这姑娘你认识,正是九夫人身边的丫鬟。”
作者说:
万恶的鼻炎犯了,发烧重感冒头疼,得挂水,休假两天,无更,特此通知。
“问出来了?”
“嗯,”小禾四下看了看,“九爷可在屋里?”
“不在,瑢真快生了,我不想入宫,便让他帮忙带些东西给她。”说着瑜真将一碟精致的花糕推到她跟前,“尝尝这个玫瑰糕,驻容养颜呢!”
“多谢姐姐,”捏了一块尝尝,的确清香爽口,小禾细细品罢,这才将打听来的事尽数告知,
“原本我又去问时,八爷仍不肯说,不让我多嘴管旁人的私事,我又怕辜负姐姐的期望,无奈之下,跟八爷说了实话,说是您问的,八爷这才愿意告诉我。”
闻听此言,瑜真稍显尴尬,怕小禾心里不舒坦,特意看她一眼,但见她面色坦然的浅笑着,似乎已是习以为常,并没有不悦,继续说着,
“这韩照的确是有未婚之妻,定过亲的,那女子是他老家的姑娘,他父亲帮他定的亲,快成亲时,那姑娘的哥哥送她来京城,原本韩照是要去接的,偏偏那时候军营有要务,韩照走不开,只能让她们独自来京,
偏偏在半路出了意外,他们遇见山贼,那姑娘被被,毁了清白,她哥哥受了重伤逃出来,这亲事没成,两家人反成了仇家,女儿没了,儿子虽然侥幸保命,却伤了一条手臂,
韩照为此内疚不已,自觉对不起那位姑娘一家人,是以再也不肯娶妻,纵然两人尚未拜堂,韩照也将她当做自己的原配妻子,家中还供着她的灵位。”
“虽说这般重情义是好事,但一直不娶,他父母不反对么?”照理来说,都会施加压力才对,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家绝后罢?
喝了口茶,小禾继续为她解惑,“这话我也问过,八爷说,因为韩照家中有几个哥哥,哥哥们都有几个儿子,是以父母虽然说过他,但也管不住他。”
原来如此,她们讨论之时,瑜真特地让白茶在一旁听着,好让她心中有数,
道罢这些,小禾又问起,“姐姐到底是想给谁保媒?这韩照的人品倒是不错,就是性格太执拗,却不晓得他愿不愿意娶妻,听闻之前也有媒人上他家说媒,他娘倒是应了,偏他都给拒绝了。”
白茶闻言,顿觉没谱儿,生怕主子将她说出来,被禾姨娘知晓,而韩照又不愿,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瑜真知她心慌,也没看她,免得露馅儿,只是随口扯道:
“听你这么一说,这媒我竟不敢保了,万一他拒绝,岂不难堪?”
“那也不一定啊!要看女方是谁了,兴许他就愿了呢!”
不愿提白茶的瑜真随口推脱道:“回头我先问问这姑娘是否介意他订过亲一事,毕竟他家中供着牌位,倘若那位是原配,那么再嫁的便是继妻了,终归有差距,待我问清楚再说。”
此时小禾并未想到是白茶,只因立在一旁的她十分淡然,似乎她们的话都与她无关,姑娘家矜持些也是应该的,小禾也理解,
“也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该成的终究会成,不急于一时。”
两人又闲聊起其他人,说起霄言,不由感慨万千,“以往咱们三个最爱坐一处,如今独缺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