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回 惹桃花

瑜真传 灵竹子 3354 字 11个月前

傅恒镇定规劝,“毕竟你的话也有失当之处,若是让皇上知晓,你说哲妃的弟弟无用,辱骂对社稷有功的大将军,也是重罪一条!”

权衡利弊之下,玹玥只得吞下这口恶气,不再跟大阿哥计较此事,随三公主一道去皇后房中梳洗更衣。

这天虽热,但浑身湿透,被小风一吹,还是忍不住打喷嚏,傅恒没再耽搁,即刻回房换衣裳。

才沐浴完毕,换了新裳,就见瑜真归来,傅恒笑道:“我还以为皇后娘娘要留你用午膳呢!”

富察皇后虽是他的亲姐姐,他在私下里也从不以姐姐称呼,免得说惯意之后,在旁人面前也会失言。他既谨慎,瑜真也不敢大意,随着他的习惯说话,

“皇后相留是自然,不过还有旁人在场,我就婉拒了。”跟着又笑他,“你倒是见义勇为,还英雄救美呢!”

“哎?你怎的知晓?”再一想,他便明白了,“难道三公主带她去了皇后殿中?”

点了点头,立在窗前,观赏着院中花木,瑜真笑应道:“那会子正与皇后说话,瞧见三公主带了个浑身湿透的女子回来,之后便有人带她去沐浴更衣。听三公主解释因由,才知这里头还有你的事。”

无端惹事,傅恒也是无奈,不能见死不救,“那大阿哥也是糊涂,十一岁也算是小大人了,办事忒没分寸,康亲王家的格格,他也敢要人家的命!王爷虽然已不在,可他的儿子,贝勒爷永恩,也不是好惹的主儿!”

瑜真听得糊涂,“康亲王家的女儿不都早早的出嫁了么?八爷的夫人东薇,是康亲王府最小的格格,怎的又来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她还以为是傅恒是口误,傅恒却道没说错,“东薇的阿玛巴尔图是现任康亲王,我说的是上一任,康修亲王崇安,五年前,崇安英年早逝,那个时候,他的叔叔巴尔图有战功在身,儿子永恩还小,是以只封为贝勒,王爷之位,则由崇安的叔叔巴尔图暂代。

若他日巴尔图仙游,那么这下一任康亲王,大约还会由永恩继承。而落水的玹玥格格,就是永恩的妹妹。”

原来这王位继承也如此复杂,长见识的同时,瑜真还故意取笑揶揄他,“你倒是知道的挺清楚,连人家的名字都打听了!”

夫人这可是吃醋?傅恒朗笑解释道:“我之所以救她,也是出于愧疚。”

男人对一个女人生愧?那必是有故事的罢?瑜真顿感不悦,“怎的除了尔舒,你还有很多情债么?”

大呼冤枉,傅恒拉她坐下,给她斟茶。瑜真已然心如猫抓,“少来这套,有话直说!”

一杯茶可压不下她的火!

于他而言,这醋可是香的,是以不疾不徐,心情大好,“说来话长,边喝茶边聊。”

看他一脸坦荡,也许并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瑜真这才强压住怨气,安稳坐着听他娓娓道来,

“我那些哥哥们,你见过几个?”

嫁进来大半年,府中人她几乎见了个遍,没见过的,也就大哥、二哥、三哥,但也晓得他们皆在外地当官,余下的几位皆在京城,同住在富察府的大院中,

独独老六,似乎是这府中的禁忌一般,她竟从未听人提过这个人,甚至不晓得他的名字,连傅恒也没提过有关他六哥之事。

瑜真曾经悄悄观察过,家族祠堂中,并没有老六的灵位,那他应该还在人世,可若是在外地当差,好歹也会像老二、老三那般,写封家书回来啊!然而并没有他的一丝讯息。

今日傅恒突然问起,难不成是与老六有关?“也就关于六哥的情形,我不知情,其他的,或见过,或有耳闻。”

太夫人虽不许人提,可瑜真又不是外人,说了也无妨,傅恒遂将实情告知于她,

“我这六哥,名唤傅新,和八哥一母同胞,两兄弟都爱舞刀弄枪,不同的是,六哥只擅武,不擅文,八哥却是文武双全,

在雍正爷尚未去世之前,额娘便为他订下一门亲事,正是康修亲王崇安的三女儿,三格格的生母与我额娘是表姐妹,两家交情深厚,她与六哥自小相识,知书达理,才貌双全,偏偏六哥不喜欢温婉的女子,不愿结这门亲事,

后来先帝去世,这婚事得耽搁,而恰在此时,六哥遇见了心仪的姑娘,要求与三格格退婚,额娘不允许他娶别的姑娘,六哥一气之下,要带那女子私奔,而那三格格一心扑在他身上,被他拒绝,一个想不开,竟是赌气自尽了!

妹妹香销玉殒,贝勒爷永恩气不过,来咱们府上讨要说法,好在皇上最后劝服了,但额娘无法给她表姐一个交待,姐妹关系顿僵,是以额娘一直对此事讳莫如深!

六哥任性,带着心上人逃离京城,一走两年未归,音信全无,额娘也生他的气,不许任何人提他,只当富察家没有这个儿子!”

怪不得她从未听人提过六爷之事,原来这当中还有这么一段曲折。

得知原委,瑜真顿悟,“玹玥格格是三格格的妹妹,你认为你六哥对不起她的姐姐,是以才想着应该救她。”

还想等她再问呢,看来是没机会了,她已了然,根本不需要他的解释,失望的傅恒笑哄道:“你再多吃点儿醋,我闻着很香!”

她才没兴致,闲适地端起茶盏,惬意品尝,“既不是桃花,我才懒得吃醋。”

“我哪有桃花?”傅恒自认规矩清白,“好像也没见哪个姑娘说喜欢我。”

“你又不去青楼浪荡,其他的闺阁千金自不会跑到你跟前与你表明心迹。”但关于他的传闻,她还是晓得的,

“我可是听人说过,你是许多姑娘的梦中人呢!都巴不得能嫁与你,偏被我抢了先!估摸着去年赐婚圣旨下来时,我被很多姑娘骂过罢!”

旁人怎么想,他倒不在乎,最想知晓的,是瑜真的心态,“那你是什么感觉?可有觉着自个儿很幸运?”

瑜真忍不住回敬他一个白眼,他问这话,是自找不痛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