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性的刺了他一下,眼中反馈着地藏的反应,我心中有点数了。
但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不能继续揭疮疤了,不然,惹得这厮彻底暴走的话,对我和鬼门可都不是好事。
地藏以大毅力压制了心底的情绪波动,双掌合十,缓缓宣了一声佛号,转首示意暴怒的谛听不要反唇相讥。然后平和的看向我说:“方施主言辞犀利,让贫僧震惊。但随意歪曲事实,有失鬼门高手的风范,有些事,只能由芸芸众生去评说,贫僧也好,施主也罢,都没有资格以一己之口为其定性,方施主,还
是专注于你我之间的切磋吧。”
地藏三言两语的,掠过此事不提。
“菩萨所言极是,那好,我这就布置隔绝力场。”
见好就收,我也不敢过分。暗区确实限制了地藏的道行,但这厮一旦回到阴间,那就是神通广大的状态,小师妹、金禾娜和萧宝儿跟在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身边去了酆都城,她们都身在阴司之中,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方
柔她们考虑一二。
因而,和地藏切磋没问题,适当的刺痛他也没问题,但就是不能太过分,鬼知道这厮回到阴间会不会对小师妹她们出手?即便只是暗中下绊子,那也凭空多出了无穷变数。
顾忌着这些,我顺势收回话头,不敢刺激太重。
二十息,换算成阳间的时间,大概是一分钟十六妙左右。
所谓的一息时间,就是一呼一吸所耗费的时间,大概三秒到五秒左右,不同的人还不太一样,但相差的不多。
一分十几秒的时间听着不多,但在我和地藏这等级别的人眼中,真的很漫长了,足够施展开所有压箱底的手段。
而我的目标就是,打的地藏王菩萨离开他坐着的那块青石。
这在以往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但暗区的限制摆在那里,不见得就没机会。正好,顺道了却当年的仇怨。
“吾乃菩萨坐骑,有职责参战,方门主何时听说地藏王菩萨上阵,他的坐骑却在旁边干看着了?不过,门主应该不用担心我方人多势众吧?”
“听闻门主乃是养鬼大师,不妨放出豢养的鬼王来参战好了。提醒一声,不到鬼王级的,在暗区中不够吾一口撕咬的。”
谛听目露凶光,口吐人声。
名头极大的坐骑忽然说起人话来,还是一口标准的男声,我一点都不意外。
谛听这样的存在,已不能用妖怪形容,简直就是奇兽。要不是暗区压制了道行,只这坐骑,若在阴间遇到,我都得提起十二万分的心。
此时嘛,另当别论。
地藏王菩萨并没有阻拦坐骑说话的意思,看样子,他支持谛听的想法。
也对,哪有主子上阵拼杀,坐骑却安然在旁观战的道理?一般而言,都该是谛听打头阵的。
人家说的清楚,我乃是养鬼师,他们这般做法算不上以多欺少,毕竟,我要是有本事释放十几只鬼王出来,他们也只能这般数量的对阵。
闻言,我暗中苦笑,偏偏这次出门,随身只带着缝头女鬼顾瑛,她确实升级为鬼王了,但问题是,道行是一回事,战斗经验是另一回事。
顾瑛向来很少随我出战,要说经验,远远赶不上龙跃府和修行完鬼融之术的鬼拾、鬼夕,但此刻,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祭出顾瑛了。
不奢求她打赢大名鼎鼎的谛听,只要能拖住这凶兽一会儿夫,确切讲,只要拖住它二十息的时间,容我和道行被压制的地藏王单对单的较量一番即可。
我点了头,挥挥手,纸人中藏着的顾瑛化为一道阴风冲将出来,缓缓落地,以脚尖点着地面,仰头看向地藏王和谛听,鬼眼中闪过震惊和恐惧。顾瑛乃是我从枉死城中带出的鬼魂伙伴,在枉死城之中不知受了多少苦楚,对掌管阴曹地府的十殿阎罗和地藏王的名头,定是如雷贯耳的感觉,冷不丁真的对上了,顾瑛即便进阶为鬼王了,还是因长
久以来的苦难而感觉害怕。也是,世上任何一只鬼物,即便是大鬼王级别的了,见到地藏王时,也会提心吊胆的吧?这是生物属性自然而然克制所产生的结果,好在,顾瑛不必和地藏王动手,只是拖住菩萨旁的谛听,应该还不
至于吓破胆。
我扭头看看顾瑛,眉头一蹙,感觉她的斗志过于单薄,这可不行,需激励一番。眼珠一转,凝声说:“小瑛,想想当初在枉死城中受了多少罪,难道,你就该这般遭罪?而地狱的掌控者们,如地藏菩萨这般的,活的多么潇洒快活,骑着大狗,阴间阳世天上地下的到处溜达,口称普
度众生佛法无边,其实,哪有一分一毫顾及到底层鬼魂的悲苦生活?”“你在枉死城中那么多年,不知暗中祷告了多少次,不用想,必定祈求过地藏菩萨吧?他老人家何时回应过你?因而,你完全不必在乎菩萨虚名,那不过是世间的善男信女,被蛊惑后所以讹传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