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叶子墨淡漠地说道,眼睛的余光忽然扫视到夏一涵苍白的脸。
据说于珊珊和海志轩曾经有过一段,难道她是因为吃醋,才这么反常吗?
为什么她对海志轩的现任潘瑜都没这么大的反应,对过去时的于珊珊,却像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
“真是太荣幸了!”于珊珊高兴地说着,上前对叶子墨主动伸出手。
于珊珊!
夏一涵心内呐喊着这个名字,眼睛就要喷出火来。
她在把莫小军杀了以后,竟然还可以高高兴兴地参加宴会。
对她来说,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一个她曾经喜欢的男人,就对她的生活一点构不成影响吗?
她为小军感觉到深切的悲哀,也对这女人发自心底的憎恨!
假如她手中有一把刀,她会毫不犹豫地朝她刺去。
这是莫小军死后,她的第一个想法,然而那时她根本就没有靠近理事长千金的机会。
她扫视现场,要找到能够袭击她的武器。
她不必再等叶理事长给小军翻案了,她要手刃她,亲手给小军报仇!
和叶子墨握完手的于珊珊回头之际,正好瞥见在四处看的夏一涵。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她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后来她买通的凶手追不到她了,原来她是躲在了这里。
要是在旁的地方,她根本不怕把事情闹大,直接安排人把她扣起来。
但这里不行,不是她发号施令的地方。
夏一涵目光所及,没一样东西可以作为武器。
而海志轩也注意到了夏一涵的异常,他几步走过来,挡在夏一涵身前,用眼神提醒她,不可以冲动。
杀于珊珊容易,她自己却也完了。这么多人看着,她杀了临江市商会理事长的女儿,能逃的了吗?就算是叶子墨,怕也未必保得住她。
夏一涵的心智已完全被彻骨的仇恨控制,她知道后果,她知道会死,但仇人就在眼前,她已经不想让她多活一分钟。
海志轩管不了那么多了,众人的眼光什么的,在此时看来,都没有夏一涵的命更重要。
他上前紧紧抓住她犹在颤抖的手,迎向于珊珊,脸上挂着寒暄的笑容。
“珊珊,你也来了?刚刚婉婷都忘记介绍了,我来帮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婉婷的义妹,夏一涵。涵妹妹,这位是临江市商会理事长的千金,于珊珊。”
他朗声的话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无不觉得奇怪。
怎么宋婉婷的妹妹不是宋婉婷来介绍,也不是叶子墨介绍,而要他海志轩来介绍呢?
夏一涵仇视的目光还直勾勾地盯着于珊珊,如果眼光能够化成利刃,她早已经杀了她千百个回合。
潘瑜的手紧紧攥起,宋婉婷朝潘瑜看了一眼,随即满脸堆笑对于珊珊说:“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忙懵了,都不记得把我妹妹介绍给你。涵妹妹,你要跟她叫一声姗姗姐呢。”
{}无弹窗她轻轻摇摇头,淡然说道:“没事,我反正在这里的时间不多,见到她的机会更少。只是让她误会了,您还得跟她解释,我也很抱歉。”
海志轩曾帮她那么多,即使给她带来了一点小麻烦,她也绝不会怪他。
这一辈子,她都会感激他的。
她对他很客气,确实和对叶子墨不一样,海志轩心内暗叹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他想,男人和男人的竞争,是一辈子的事。就算她一时喜欢上叶子墨,也不代表她的心扉永远不对他海志轩敞开。
他要做的,是帮助她先达成心愿。
女人会由感激之情上升到爱慕之情,只要给他时间和机会,他一定可以得到她。
海志轩换好衬衫和夏一涵换好衬衫回到聚会的大厅时,已经来了更多的客人。
宴会厅内,女人们的娇笑声,男人们的高谈阔论声不绝于耳。
女孩子堆里有一个中心点,她们不停地夸赞这个女人的穿着打扮,谈吐学识,表情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崇拜之情。
被围在中间,作为焦点的女人,正是会长钟于泉家的爱女——钟云裳。
她端庄大方,在人群里游刃有余地应酬。
她几乎跟所有人都打过招呼以后,才微笑着带着几分歉意地说道:“各位,不好意思,我要先去看望一下子墨,你们先慢用。”
宋婉婷和潘瑜也始终在钟云裳的左右,听她说了这话,宋婉婷上前亲热地挽住她胳膊。
“云裳姐,真不好意思,还麻烦您去看她,本当是他来迎你的。”
“别客气,他伤着了肯定是不方便,我去看他,也是应该的。”
她们两人敲门进入叶子墨房间时,叶子墨正躺在床上。
“云裳来了?抱歉,不能起身欢迎了。”
叶子墨嘴里虽在说客气话,态度却是冷淡的,钟云裳也不以为意,嘴边弯起浅笑,轻声说:“你们两个,还真是默契,连客气话都说的一样。婉婷,不知道是否方便让我和子墨单独说两句话?”
宋婉婷哪里会吃钟云裳的醋,谁都知道钟家老头也叶家老头子表面和睦,内里斗的厉害,所以钟云裳和叶子墨也只是泛泛之交。
“当然方便了,子墨,你和云裳姐慢慢聊,我去前厅招待客人去了。”
宋婉婷满脸堆笑出去,顺便把门关严。
钟云裳看着躺在床上那个冷傲无比的男人,心中早已是百转千回。
很早以前,她就心仪叶子墨。
假如她爸爸能和叶浩然化干戈为玉帛,也许她早就向他大胆表白了。
但是那两个老的,势如水火,背地里她跟父亲钟于泉说过多少叶家父子的好话,都不见效。
这次叶子墨受伤,她当然知道是父亲安排人做下的。
父亲做事虽然分寸拿捏的总是那么精准,可也难保没有失误的时候,她的心早为叶子墨悬着了。
“坐!”没外人的时候,叶子墨并不掩饰他对钟云裳的冷淡,只一个“坐”字,就显得很不客气了。
钟云裳在他床边上的靠背椅上坐下,真诚地说道:“子墨,你受伤的事,我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