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之中,本没有人,可那个老者,就那般凭空得浮现。仿佛,他好像本就不是人。仿佛,他不是从尘世中来……
他一步一步,迈步朝那小小的茅屋而去。狂猛的暴风雨,连他的一丝的衣角,都不能沾湿。他走的很沉稳,仔细一看,发现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婴儿…
那个婴儿,在那暴雨之中,居然也不哭泣。静静的趴在他的肩膀上。一直随着那佝偻老者,走入了小小的茅屋之中。
而就在他要彻底进入的时候,突然间…
那个婴儿…
他…转头了!!
天啊,那是一张怎么的脸庞??
他的脸上,那额头之上,居然长了一个大包,如月牙一般的大包,散发着黑气,带着魔性!!
“咯咯”
而就在此时,他居然朝我‘咯咯’一笑!
那个笑?他是否来自地狱?
否则,为何他如此可怕?
“呼”在那充满着魔性的笑声之中,那佝偻老者,终于将那婴儿,背着进入了茅屋内。
画面一转,到了茅屋中。
此刻,那茅屋内,有三个人。一男,两女,其中,一个女子满脸苍白,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她的下身,一片血渍。很明显,她便是那个之前分娩的女子。
另外那女的,是那产婆。另外那男的,无疑便是床上躺着的那个女子的丈夫。
此刻,这佝偻老者进入了这茅屋以后,那三人,仿佛看不到他一样。
他背着那婴儿,沉稳的走着,走着,直到走到了那床头的妇人面前,然后,他停了下来。
他背过手,放下了那婴儿,把他轻轻的推入了那孕妇肚中。
之后,他退在了旁边,静静的看着…
“啊”没有多久,那孕妇终于是将那肚中的婴儿,给分娩出来了。
可是,那婴儿一出生,居然不哭,而且,头上还有一个月牙状的大包。直接将那产妇给吓晕了过去……
就连婴儿的父亲,也吓得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可即便如此,他们依然看不到旁边站着的那佝偻老者…
此时,那佝偻老者咧嘴一笑,指着那孕妇的肚子,轻声开口,好似在和那孕妇说,又好似又在和我说。
他说:“你是我背来的…背来的……”
“哈哈哈哈…你是我背来的……背来的……”
{}无弹窗“桀桀”一阵古怪的笑声响彻在我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无数张面孔,在我脑袋里面胀大,到了最后,简直要把我脑袋都撑爆。
一股无比剧烈的痛苦,弥漫上我的全身。
我就在那股无穷的痛苦中,倒地昏迷过去。昏迷前,我似乎看到了葬花在朝我奔跑过来,她在朝我大喊着什么。可是那会儿,我脑袋实在太沉了,沉到了几乎看不清她的面目轮廓,沉到听不清她的声音。
我仿佛,陷入了一片黑暗与绝望之中…
那一刻,世界好像把我隔绝,让我堕入黑暗。
我走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盲目无比,没有一个目标,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我漫无目的的行走,走啊走,走啊走,走了许久许久,久远到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终于,在那黑暗中,出现了一道光。
那道光,凝聚出了一张脸蛋。那张脸蛋,是那么的熟悉,而且,是那么的触手可及,我不由伸出手去抓。可这一爪,它便化作泡影,灰飞烟灭…
“九爷,九爷…”我的口里毫无意识般的喃喃喊叫着,双眼呆滞的在那黑暗中继续前行。
我的身旁,不断的浮现出一张张熟悉的脸孔。
有任雪弯着弯,拱起身子,朝我回眸一笑的。
有张晴晴伸长了腿,压在一张桌子上,朝我吐舌头的。
还有葬花,在我面目沐浴的…甚至,还有菁菁,她身无片缕,呼喊着我的名字。
可那一切,看似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明明触手可及,可当我伸出手后,抓到的却不过只是一团泡影。
我一路走着,眼前的画面,开始变换起来。
当黑暗,化作绝望,汇聚成压抑的气息,压在你胸膛让你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你脑中浮现的是谁?
当你走入了一片绝望之地,永远走不出来,仿佛被世界隔离时,你想到的又是谁?
是否,是那个和你血脉相连的人?
白光,化作了一副画面,呈现在我的眼前。
在一片竹林中,有一个水潭,此时那水潭旁边,有一对夫妇,那对夫妇中,妇人手里抱了一个婴儿。
那婴儿,估计是他们的孩子。孩子的脸上,挂着宛如天山上雪莲般纯洁的笑容,可是,和他那脸上笑脸不符的,是他额头上长着的那个大包,那是一个黑色月牙形大包,散发着魔气…
“呼”突然,那夫妇中的男人,将那婴儿一把抱过来,然后,摁入了水潭中。
“咕咕”那婴儿的头,被按入水潭中,开始剧烈的挣扎,可惜,他的力气太小了,那所谓的挣扎,在那双大手的按压下,显得那么的无力…
那一刻,我的感觉,仿佛和这婴儿一样。
胸膛之中,仿佛压上了整个世界,窘息到天荒地老。
意思开始慢慢模糊,生命,似乎即将要告别这个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