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直呼帝君名讳!
“你疯了!”元允帝目光如寒刀,冷冷的戳着她,口中一字一顿道:“李氏心狠手辣,谋害朕的子嗣,乃旷古第一恶妇!即日起,削去她皇后之位,贬为庶人,送她入永巷,做最低贱的差事,每日每夜,都要忏悔自己曾犯下的罪过!”
“太子萧庆宁,于大庭广众之下,不念手足情深,侮辱兄长,出其大打出手,更身携奇毒,图谋不轨,自即日起,亦削去太子之位,贬为庶人,即刻起搬出东宫,迁往长汀宫,终生幽禁,不得出!”
这两道圣谕一下,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那些一直反对太子,认为他不具备储君之质的人,皆是难掩喜色,中间派们则是唏嘘天家无情,世事难料,而太子党们,则是如丧考妣,战战兢兢。
至于跟太子一体,一荣俱一荣,一怡刀损俱损的李氏,此时简直是晴天霹雳一声响,魂魄都要归天!
“皇上,饶命啊!”李如海听到这话,“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不止。
他这一跪,他那身后的李氏族人,也是忽啦啦跪倒了一大片,齐声哀告:“求皇上开恩!”
“皇上,臣妾错了!”李如静此时见元允帝动了真格的,也是痛哭流涕,扯着元允帝的袍角,哀告求饶:“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可是,宁儿他真的是无辜的,他真的是被陷害的啊!那血滴子之毒,臣妾真的就只用在七皇子和八皇上身上过,那之后,臣妾便将那毒销魂了!宁儿他从来就不知道这些事的!”
“陛下您也知道,他这个孩子,脾气是不怎么好,可是,他真的没有那么多心计啊!他真的没有啊!陛下,臣妾认错,要杀剐由得您,只求您,饶了宁儿吧!不要逐他入长汀宫,更不要幽禁他啊!他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老七和老八,还有映南,他们,就不是朕的亲生骨肉吗?”元允帝怒吼一声,一脚把她踹得远远的,这边吩咐赵宗方,“把这个疯女人拉走!朕,再也不要看见她!”
“皇上,皇上!”李如静摔得头破血流,仍是一径叩头,“求皇上看在臣妾这么多年侍奉您的份上,饶了宁儿吧!饶了他!求求您了!”
她叩头如捣蒜一般,很快发,那脸上就鲜血淋漓。
“母后!”萧庆宁扑过去,将她抱在怀中,“母后,您不要再磕了!”
“宁儿!宁儿!快求你父皇!求他饶了你!”李如静扯着他,用力把他的头往下按,“皇上,只要您能饶了宁儿,不要幽禁他,您让臣妾做什么都行!或者,您将他逐驱出京城,好不好?让他终生不得回京,让他随便到哪个属地待着,好不好?皇上,好不好?”
“我没有下毒!没有!”萧庆宁愤怒又无助,泪水终于没能忍住,潸然而下。
“我真的没有下毒啊!真的没有啊!你们为什么都不肯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人证物证俱全,如板上钉钉,你再强词狡辩,又有何意义呢?”萧长安轻哧。
“我要害他,机会多得不能再多!”萧庆宁呜呜叫,“我何苦要选在这盛宴之上?我没有蠢到那种地步啊!”
“你是没有蠢到这种地步!”萧长安施施然道,“我想,你可能也真的没想要大皇兄的命!毕竟,如你所说,他的命,不值钱,他只是太不幸,恰好撞上了!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你随身携带这种阴恶之毒赴宴,你真正想要图谋的,到底是谁的命呢?”
他这最后一句话,简直像把无形的利刃,恶狠狠的戳进了萧庆宁的胸膛。
因着这一句话,元允帝的面色,已不能单纯的用难看来形容了,他的脸上,仿佛酝酿着一座活火山,灼红的岩浆,即将喷溅而出,要将一切都吞噬销毁!
苏青鸾闻言,忍不住又拧头看向萧长安。
这个男人,真是生了铁齿铜牙啊!
杀人,不如诛心。
不得不说,他这最后一句话,诛到了元允帝的心!
萧长安对于苏青鸾的这种“高看”,表示承受不起。
他何德何能啊!
竟能让她如此,“高看”他!
他只是想着,既然事情都到这份上了,那自然是,能扩大影响,就扩大影响罢了。
“萧长安,是你!是你在陷害宁儿!”一旁的李如静,本来已是七魂走了六魄,此时听到萧长安的话,简直要魂归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