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鸾低忖不语。

若真能就此折断顾思瑶，那确实是件大快人心之事。

只是，顾思瑶身后的那些人，会让她招供吗？

能做出这种种缜密安排的人，隐藏幕后这么久，到现在为止，她虽然费尽心思，托相熟的朋友多方打探，都得不到半点讯息。

这样的人，没那么容易认输吧？

他怕是，宁愿灭口，也绝不会让顾思瑶吐露一个字！

“师父，灭口吧！再不灭口，就来不及了！”

王府隔壁的某处小院，小沙弥悟元虽已做了俗人打扮，头上却仍是寸草不生，在烛光的映照之下，那头油光发亮，那脸也是油腻腻的，透着股阴冷毒辣。

法明掠了他一眼，缓缓摇头。

“你知道我为了布这颗棋子，费多大力气？难得天时地利人和，才把她送到萧长安身边，又深得萧长安信任爱重，要是灭了口，便等于前功尽弃了！”

“可是，师父，你费再大的力气，这棋子不争气，也没办法啊！”悟元急急道，“她可是个软骨头，到头来，把什么都交待了，还不是一样前功尽弃？”

“交待？”法明轻哼，“她有什么好交待的？”

“师父，她可是知道您做的所有事！”悟元愕然，“您要她做的所有事，她也都知道！”

“你错了，她只知道法明做的事！”法明咕咕笑，“她也只记得法明交待她的事，可法明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把她送到萧长安身边，想图谋什么，她却完全不知道！而法明这个身份，在入狱之后，便已经弃用了！”

悟元怔了怔，点头：“也是，法明只是师父的一个身份罢了……可是，她的真面目败露，您的苦心，不还是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