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之信任薄杰,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般,对着薄杰将内心真正所想倾心吐意。
“她是我黑暗生命当中的一道曙光,给了我光与温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偏偏要将她从我的身边带走,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近乎疯狂的指责,沈问之指着天,满是愤愤不平。
他恨,恨上天的不公,恨自己和林婉兮之间的天人永隔。
“钧座,你冷静一点。”
“别叫我钧座,我不是什么钧座。现在,在你面前,只是沈问之,那个当初和你一同从德国军校毕业的沈问之。”
面对薄杰和自己说话时的毕恭毕敬,沈问之很是反感。现在的沈问之,只希望薄杰能够像他们在学生时代一般,把酒言谈、无话不说。
希望终归只是希望罢了,薄杰和沈问之之间还是隔着许多的差距,这让薄杰没有办法像从前那般对待沈问之。
“呵呵呵……”沈问之冷笑着,看着薄杰这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就连为难,那也是一个下属对上司的畏惧与害怕。
“罢了罢了……”沈问之轻轻挥着手,话里满是沈问之对薄杰的失望。
就算他沈问之想回去,也终究是回不去了。
就好像沈问之想林婉兮回来一样,不过是妄想罢了。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沈问之再次席地做了下来,他坐在黑色的土地上,感知着这地面上的寒冷,却抵不过他心尖上的寒意。
“钧座。”薄杰犹犹豫豫,不愿就这么走了。
“怎么?连我的话,你都可以不听了?别忘了你的身份。”沈问之阴冷且带着威严的话飘入薄杰的耳畔,薄杰无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属下告退。”
沈问之沉默不语,面对老都统的指责,沈问之无话可说。
“问之,你就听父亲一句劝,好吗?”老都统见厉声地说沈问之,沈问之没有任何的动容。
他只得采取怀柔战术,好言相劝于沈问之。
“父亲,我……”沈问之欲言又止,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就算是我这个老父亲的求你了。”老都统吃准了沈问之眼眸深处的妥协,扑通一声,老都统手边的拐棍被扔到了一边。
“就算是我求你了!”老都统双膝重重跪在地上。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你赶紧起来!”沈问之伸手去扶老都统,奈何老都统坚持跪地不起来。
“老爷。”身后是朱秀凤和一众下人的担心,“谁都别管我,这是我和我的儿子之间的事。”老都统一声令下,所有人就算是担心也不敢再轻易上前。
“父亲,你到底要做什么?”沈问之淡然的面庞终于出现了反应,他深深蹙着眉,面对老都统这样,实在是没有办法。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老都统像是一头谁也拉不动的倔牛,他这是在用自己在沈问之心目中的地位和已经死去的林婉兮拼。
许久沉默,“好,我答应您还不成吗!”沈问之咬咬牙,终于还是做出了违心的承诺。
在老都统的软硬兼施、威逼之下,沈问之还是同意了娶刘子琪入门。
“好,好,不愧是我沈居安的儿子!”老都统欣慰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身后的朱秀凤立刻就迎了上来,将老都统从地上扶了起来。
沈问之从老都统府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是铁青的,“钧座,您这是……”
“派人备聘礼,明日,我要去刘家提亲。”
薄杰听完沈问之这话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沈问之沉着一张脸往前走去,这让薄杰确认自己听见的没有错。
“是。”薄杰立刻去准备上门提亲所需要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