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元旦这样的放假没有高三的戏，却是老天有眼，学校的锅炉要除垢，于是，高三放假两天。

此通知一下，忙坏了各科老师。事情来得太突然，这两天岂能浪费，于是老师们连夜刻复习题，油印，争取在学生离校前发到每人手中。

这份元旦礼物不特别。

“也不赖，看人家老师过元旦，发鱼弄肉的，咱们腰包也没空着，每人十几页习题，真是上了贼船，身不由己。”黄进有些不爽。

看着发下的一张张散发着油墨味的习题，同学们是没心思体会老师的劳苦，他们想的是怎样打发这令人头痛的习题。如果不是今年出台的新政策，对高考班级超常发挥的进行现金奖励，估计老师的热情还会降一些。

“别愁。这二十张八开的大作，我两天就办完。把习题反面废物利用纯属小菜一碗。这几天正好手头草稿纸有些吃紧，这不正好解了燃眉之急。”一向不怵头做题的吴若水面有喜色。

“有理，我上厕所再也不用去垃圾池找废纸了。”吴新波也满不在乎。

“现在别用，油墨还没干呢，小心屁股中毒得痔疮。”

“哈哈哈……”

星期六，因获准两天假期，谁还有心思再坐在教室里呢。下午的自习，就有人开始往家跑。班主任走进教室门，查点人数，正好让黄进撞枪口上。

“黄进，干什么去？这就要回家？”

“啊，老师，不，我上趟厕所。”黄进脑子也转得快。

“上厕所，谁上厕所还背着个大包？擦腚纸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也差不多，不过眼下实在是坐不住了。反正坐在这里也学不下去，还不如让咱直接回家。后天下午早点回来，不就找补上了。放心吧，老师，您赔不了本。”黄进与班主任说话还是挺随和的。

“行了，行了，就你能。”班主任拍了拍黄进戴着的鸭舌帽，算是同意。

既然同学们没有心思再学下去，班主任便转一圈就回办公室，算是默认。

老师一走，同学们陆续走人。

吴若水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揣着厚厚的习题也回家。

农村的人们并不因为过阳历年而有所表示。大街上依旧很乱，天依旧冷，也没有多少人，偶尔有走过的，也是把脖子藏在衣领内，猫腰而过。

吴若水特别喜欢这样的天，人少，省去停下自行车与左邻右舍打招呼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