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穿这一身出去,绝对惊艳四座。莫说在国公府了,就算您去学院里,照样拔得头筹。”琵琶仔细替她系好披风带子,最后见她实在可人,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小姑娘的脸颊。
颜如玉撅着一张嘴,看起来像是个刚出笼的包子一般,众人都被她的表情给逗笑了。
只有在这时候,她们这些丫鬟,才惊觉眼前的小姑娘还是个孩子。
一大清早,众人都在国公爷和颜老夫人的院子聚集,等到行礼用完早膳之后,才统一去宗祠。
颜如玉到的时候,大房一家四口和颜宗泽夫妻俩已经赶到了,她进门先规矩地行礼。
到给大夫人行礼时,她还没弯下腰去,就已经被扶住了,大夫人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仔细地瞧了瞧她头上的发钗,脸上的笑意更甚。
“二弟方才夸下海口的时候,我还不信,如今瞧见了,我可算是心服口服了。咱们如玉当真是心灵手巧,不止发钗戴的好,这从头到脚的打扮都十分讨喜。伯娘若是没认真看,还以为国公府进来一头漂亮的小仙鹿呢!”
大夫人周身充斥着善意,她说话爽利,隐隐在心中感叹,这华旋当真会教女,瞧瞧颜如玉这通身的气派。
不过十岁的小姑娘,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一颦一笑,都拿捏得很有风度。
等一圈转过去之后,颜如玉乖乖地坐到了颜云舒那一排的椅子上,颜云舒从她进来的时候,就开始打量她。
不得不说,大夫人那句“小仙鹿”概括得真是恰到好处,颜如玉从发钗到衣裳,甚至脚上那双绣鞋,都含有鹿的图案或者形状。
特别是身上未脱掉的披风上,一头撒开前蹄往上蹦的梅花鹿,脚踩祥云,似乎要腾云驾雾登仙一般,更是惹人注目。
姐妹俩也见了礼,颜如玉的视线扫过颜云舒头上戴的那支鹿角钗,果然正红色还是很称这位大姑娘的。
众人等了片刻还不见颜宝珠,期间大夫人冲着华旋一个劲儿地使眼色,怎么说华旋也是母亲,哪怕是继母,在这种时候也做出样子来。
可惜华旋都低头喝茶,纯当没看见。
若是平时她就接下了这个示意,可是颜国公在这儿,她这个继母做什么都是错,索性什么都不做了,要恨就恨去吧。
最后还是大夫人笑着开了口:“宝珠估摸着昨晚抄书晚了,我让人去叫一声。”
“大嫂,不必。她应该快到了,迟不了。”颜宗泽立刻拦住了她,倒是一派镇定自若的表情。
他的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一句:“二姑娘来了”。
帘子被挑起,颜宝珠穿着一身素白色披风进来了,她将披风帽子摘下,头上只有发饰全无。
她又慢吞吞地将披风脱下,露出里面一身缟素的裙衫,活像是家里死了人。
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颜宝珠只差披麻戴孝来参加今日的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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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生辰还有一段时日呢,您在生辰前几天做出来就成,没必要那么赶。”
颜如玉摆摆手:“为了见她我还不至于那么费心思,我是为了姑母。不说了,你把这几串珠子串起来。”
琵琶还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就已经被颜如玉吩咐了一堆活儿。
颜如玉手巧,熬了几日之后,她还真把这三支钗给做出来了。
杏儿找了两个纹样精致的木匣子,分别将大姑娘和二姑娘的那两支钗给装好,当日就派人送了去。
颜云舒让身边的丫鬟打开木匣子,她还没来及瞥一眼,就听那丫鬟道:“好漂亮的钗啊!”
她一偏头,不由得眼前一亮。
眼前是一支红色鹿角钗,像枝蔓一样蔓延的鹿角,中间镶着一圈细小的金珠,底下是五朵粉色的花朵,乃是天然粉贝做成的,一颗浅橘色琉璃珠镶嵌在花朵旁,晶莹透亮,又珠圆玉润。
精巧又别致,说不出的讨人喜欢。
至少她自诩为爱读诗书的女孩儿,一般不为这些珠钗环佩所扰,如今竟也生出几分欢喜。
“我们姑娘说了,大姑娘乃是嫡长姑娘,就该戴这种正红色的。当然您若是喜欢旁的色,可以跟奴婢说一声,她再给您画别的花样。至于这回,因为三位姑娘虽都是鹿角主题,但颜色和款式各不相同。您是正红的,二姑娘是橘色的,我们姑娘是蓝色的。”
杏儿一脸讨喜的模样说着,那边颜云舒的大丫鬟掏出些赏钱给她,并且亲自送她出门,足见这位大姑娘有多么的满意。
“姑娘,您来坐,奴婢给您重新梳一个头配这发钗。等您戴出去啊,保管一鸣惊人。这三姑娘还真是独具匠心啊,能用鹿角这形状来做钗,有趣又好看。”
送人回来的大丫鬟,立刻兴冲冲地拉着颜云舒坐到铜镜前,就开始帮她梳起头来。
杏儿从大姑娘院子里出来,心情就不是那么好了,接下来要去二姑娘的院子,也不知道这位小祖宗会如何反应呢。
“啪——”的一声巨响,木匣子被生生地摔开了,里面的发钗飞了出来,磕在地上,上面镶嵌的琉璃珠子,全部摔得粉碎。
“颜如玉还真是两面三刀,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她拿我当孩子哄呢!滚出我的院子,以后永远不许放颜如玉的人进来,我还嫌脏了我的地盘呢!”
颜宝珠气急败坏地叫道,要不是被绿竹按住了,兴许这会儿已经站起身来,追着杏儿打了。
杏儿连忙退了出来,临走之前心疼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发钗,姑娘的心思终究是要白费了。
颜宝珠发了这么大的火,崔婆子做主给瞒下了。
可是这二姑娘的火气可不容易消除,她知道颜云舒也有,还派人过来传话。
再说颜云舒这边,大丫鬟白雪正好给她梳好了发髻,那支钗插在发间,怎么瞧怎么好看,上下都是一通夸赞的时候,外头匆匆跑进来一个小丫鬟。
“姑娘,二姑娘那边收到发钗,连木匣子都没打开,就直接掼在了地上,上头的琉璃珠子碎的一个不剩。她方才还让人来传话,叫您不要受三姑娘贿赂,她跟您才是亲的堂姐妹,三姑娘不算什么东西。您不许戴这发钗,否则姐妹都没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