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委屈,雁乙兄品性才德样样兼具,对我也不错,不是吗?”
哎,葇兮心中叹了口气,原来她实时今日还不知道。“郎中不是想收你为徒吗?”
“郎中?”清漪摇摇头,“他是潇湘郡主的郎中,他不是我的郎中。”
葇兮心想,清漪的性子真是倔强,惯会记仇,倒疏忽了郎中对她的关心,郎中又岂会因为她和自家女儿不和而疏离于她,“你别这么说,我觉得郎中对你真是好!”
三日后,船到了潭州,自有人安排宾客们去客栈落宿。
何樰着人去请了清漪和葇兮相见,当下闲话了些家常,不多时,又命人取出围棋与清漪厮杀起来,有了上回的经验,这次清漪格外小心,不想也就是比上次多走了几招而已,很快又掉入郎中的陷阱之中。
清漪顿时来了兴致,直说“再来再来”,期待郎中再挖一些新的陷阱让她跳。二人正在布棋,初尘进了来,葇兮和清漪起身向她行了礼。
初尘喊了声“父亲”。何樰嘴上应了一声,手上动作却未停。
“孩儿填了首《浣溪沙》新作,咏芙蓉花的,恳请父亲一观。”初尘毕恭毕敬地屈身,将诗稿奉上。明日宴会上,若是有什么即兴表演,自己也好提前准备一番。
“我儿过谦了,你的才华早在为父之上,为父信得过你。”
葇兮仔细瞧着何樰的神情,他面若冰霜,似乎丝毫不肯考虑初尘的感受。郎中平日里总是指物让自己和清漪咏诗,还很热心地帮忙改,为何对自家亲生女儿反而如此冷漠?莫非,这潇湘郡主是旁人生的不成?
“是,父亲!”初尘讨了个没趣,只好退出屋子。
次日,拒霜园里,处处张灯结彩。园内遍植三色芙蓉花。罗老太太带领众人正与宾客们寒暄,这边,惊寒几日不见了初尘,想着她应该也回来参加宴会,便四下里寻找她的身影。果然,只见不远处,一株芙蓉花树下,初尘正与一位年轻男子交谈着什么。
那是怎么一位男子——他年不及弱冠,两道剑眉,英气逼人,一看便是个文武双全少年英才。只需一眼,便知道这男子定是这拒霜园内第一少年。
惊寒顿生醋意,却不得不压住满腔怨气,在一旁静待美人。葇兮注意到惊寒的举动,便也朝那边看去,然后拉了一下清漪的胳膊,“你看,美男子!”
见清漪面无表情,葇兮道,“这男子不知道是哪国的贵公子,今日出现在这拒霜园内,不知道要碎多少芳心,不信你看——”,清漪顺着葇兮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园内众多女子朝着那男子的方向,窃窃私语,浅笑嫣然,娇羞不已。
忽然间,那男子扭过头来,葇兮顿时羞红了脸,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发烫,不觉埋低了头。
朝食过后,众人休息片刻,便将去橘洲欣赏歌舞。橘洲乃湘江江心的一处小岛,届时,众人将坐在画舫内观看。
“初尘,刚刚那位男子是什么人?”惊寒掩饰住内心的醋意,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是大周人氏,很小的时候就拜在我父亲门下,是我的大师兄。”
“如此,便请你师兄跟我们同行罢?”惊寒想要探探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的底细,看他和初尘的关系如何。
“也好,反正他这次也是一个人过来。”初尘说罢,让踏莎前去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