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曾经二人在战场上有过较量,对于尚君墨的武功路数骆子书还是比较清楚的。但那仅仅只针对尚君墨这个昌隆国的二皇子而已,对于北国之都的大祭司、对于他深不可测的巫术,他其实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因为不清楚对方的实力,骆子书十分谨慎,而这也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因此,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也时刻提防着尚君墨近身。
由于画影曾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他,让他不管是平常还是跟巫术师打架的时候都千万不要近巫术师的身,更不能和他们靠的很近,他一直与他们保持一剑远的距离。刀剑相击,你来我往,生死较量,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已经过了不下五十招。
招招狠辣密集如雨,刀剑相击火花四射,强劲的剑气混合着杀气不但让任何人不敢靠近就连庞大的乌鸦也退避三舍。
狂风起,飞沙走石,天地间再次变色,浓郁如墨的黑雾像张牙舞爪的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饿虎扑食,排山倒海般的黑雾从头顶上直接笼罩下来。骆子书大骇转身就要离开,但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着马上就要躲开黑雾的袭击,尚君墨反手一剑化作无影就深深的刺进了他的胳膊里。
巨痛袭来像无边无尽的海水,像头顶上那怎么也挥不去、杀不死的乌鸦。骆子书又痛又惊又本能的还手,衣袖翻飞,掌心的暗器便离了手。
不知是早就领教过还是猜到了,北国之都的大祭司再次躲过,尚君墨浑身一抖,黑袍就陡然变大将骆子书给围在了中间。
巫术、幻影,本就是他的强项,这黑袍一抖骆子书眼前的景象全部变了。尽管同样是昏天黑地,可他的面前却是血腥气十足。猎猎作响的风就像毒蛇吐出的信子,不断的逼近骆子书,欲要将他吞噬殆尽。
因为曾经是骆子书的手下败将,尚君墨此时大为嚣张,收紧扼住他喉咙的手,他阴森森的笑道:“一战成名的鬼才骆子书,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正发愁怎么对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骆家军,骆子书就自己送了上来。他现在的身份可远远不止是一军之将还是东凉国的护国公,而在东凉国的百姓们心中以及眼中他也是战神一般的存在。他们对他寄予厚望,无条件的信任他,相信他。若今天当着百姓的面把他杀了,那么骆家军会如何,皇城又会如何,他们是否会再相信他?
答案不想自明,打定主意要杀了骆子书,尚君墨不再那么着急。挥手示意那些受了伤的巫术师以及邪神到自己的身后后,他提着骆子书转身道:“鬼才骆子书,不过如此……”
话才出口,两道白光就划破黑雾从天而降,一道劈向尚君墨的头,一道则劈向他的手。
尚君墨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头,可他明显的感觉到灵术。以为是隐灵一族的灵术士,他提着骆子书躲开的同时呵斥道:“背后捅刀子,隐灵一族果然都是无耻鼠辈。”
冷哼一声,突然而至的白相落在了他的面前,伸手锁喉,灵剑直刺,张口骂道:“隐灵一族再无耻也是你祖宗,祖宗面前还容不得你这样的卑鄙小人放肆。欺师灭祖偷练禁术,今天老夫就代紫炎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国,什么是家,什么是祖宗家法。”
啪、啪、啪三声响,一条不知道用什么做成的黑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尚君墨的身上。猝不及防,完全不记得任何反映,被打中,皮开肉绽,转眼间鼓起的黑袍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去。
痛袭全身犹如骨裂,借尸还魂那么久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疼痛,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的、慢慢的在变小。
从头到脚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过了一样,堂堂七尺男儿转瞬间就只剩下七八岁孩子的身高。一寸一寸,缩胳膊,缩腿,就像是鬼被柳条打中,一寸寸的矮了下去变成了土行孙。
瞠目结舌面如土色,惊恐的看着自己短了一截的胳膊,尚君墨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老匹夫,老不死的,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我会变矮,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