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磊,你这是要去何处?”悦娘扬声问道。
徐磊欠身回道:“回嬷嬷,就在刚刚,乔一来通知小的,说爷要用车。”
果然如此,悦娘忙问道:“二爷不是刚刚才回来吗?怎的又要出去?这是要去何处?”
徐磊摇头道:“回嬷嬷,小的不知。爷来了,嬷嬷亲自问爷吧。”
悦娘转头,见乔一和云兴手提礼盒随宁宇正往这边走来。
悦娘先朝宁宇曲膝见礼,随后问道:“二爷这是要去何处?”
宁宇朝悦娘欠身,淡淡的道:“我去趟杨府。”
杨大学士是宁宇的先生,宁宇高中,去杨府谢师是应该的。
不过,一般人家,都是在放榜的第二日再登门谢师。
悦娘看了看乔一与云兴手里的礼盒,心更是往下沉。
谢师的礼盒,老夫人之前交待她准备好的,并不是这些。
二爷自个儿备了礼!
云兴将手里的礼盒放好,转身禀道:“爷,礼盒放好了,小的先去递帖子。“
宁宇点点头,“去吧!”
云兴得令,转身离开。
宁宇朝悦娘点点头,“嬷嬷,我先去了。”
看着马车的背影,悦娘再次叹气。
堂屋里,钱老夫人先后接到慧依与常乐的禀告。
姜老太太看着黯然神伤的钱老夫人,宽慰道:“给两孩子些时间。”
钱老夫人叹了口气,“是,怪我思虑不周,没有顾及宇哥儿,蔚姐儿的感受。也难怪他们会生气。”
徐炎将车赶出明苑,问道:“小姐,咱们去何处?”
宁蔚想了想,说道:“去东水码头吧。”
这些日子,又到了粮,她还没来得及去看看。
正好,今日是得闲,去看看。
这一日,宁蔚先去东水码头兴苑看了看,又去寻了桂姨,看了看冬衣的进展。
从桂姨那里出来,宁蔚让徐炎寻了个吃饭的地方。
三中饭后,徐炎问道:“小姐,咱们接下来去何处?”
宁蔚说道:“正好在城东,去庄子上看看。”
徐炎赶着车往郊外去。到庄子上,柳良才得了信,赶忙迎了出来。
“不知小姐今儿会过来,有失远迎,还请小姐见谅。”柳良才恭敬的欠身道。
宁蔚看看手足无措的柳良才,说道:“我正好到城东来办事,顺便过来看看。炭收得如何了?”
说到正事,柳良才自在了许多,欠身回道:“咱们给的价公道,炭翁都愿意将炭卖给咱们。
屋里院里都堆满了,大伙又将屋后的晒谷场收拾出来,在晒谷场还堆了不少。
张伯带着咱们几个编了不少草苫子搭在上面,以防下雨淋湿。”
胡锐接过话来,“若是下雨,草苫子挡不住吧?”
柳良才道:“张伯说,秋日的雨水多是毛毛细雨,草苫子编厚些,管用的。”
柳良才边说边引着宁蔚几人往里走。“小姐见过张伯吗?”
宁蔚点点头,说道:“见过一面,之前施叔与桂姨带他去城里见过我。”
张伯名叫张新民,原是庄子边上张家村的人,有个残疾的儿子。
早些年,张新民的老伴不幸染病,张新民为给老伴治病,变卖家里所有的家产,还高利向人借了一百多两银子的外债。
可惜最终没有救回老伴,留下父子二人相依为命。
她听桂姨说了张新民家的事,对这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很是敬重,出钱替他还了外债。
没过多久,张新民将自己与儿子的身契给施和正转到自己手上。
她让施和正到南方去帮柳掌柜,让桂姨去城里负责成衣的事。
有意将庄子交到张新民手上,只是最近的事太多,未顾得上庄子的事。
宁蔚问道:“张伯人呢?没在庄子上?”
柳良才欠身道:“回小姐,从此往北十来里的地方,有个樊家村,村里有几户人家烧炭。
张伯一早带着秦叔去了樊家村,想从樊家村收些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