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月惊颤颤地垂下眸子。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一连串数字,残留的印象告诉她,这就是方才她想存的号码。
结果弄成拨号。
她是误操作,难道木先生也是吗?
都凌晨一点了啊、啊、啊。
诧异之下,想了想,反正睡不着,心里又乱七八糟的一堆事,不如和人说说话。
张之月睁着惺忪的睡眼,稳了稳心神,确认过才按下接听键。
“木先生。”
夜深如水的晚上,电波传递过来的三个字,林英正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听出了几许无奈。
低低的应了声,反问:“怎么还没睡?”
张之月老实回答,“睡不着。”再解释,“刚才不小心按倒你的号码,吵到你了吧?”
“正好,我也睡不着。”林英正记得她还在出差,“换个地方认床了?”
“不是。”
“那是因为许久没工作,不适应出差的节奏?”
一句话,问得张之月心里五味具陈。
这个工作,还有所谓的出差,真的是让她体会到悲喜交加。
看到了人心的善良,同时也经历了人心的险恶。
沉默了数秒,幽幽说道,“算是吧。”
“什么时候回来?”林英正决定,天亮后就要见到她。
如果是在榕城,那么他还是木先生;如果人还在晋城,那就以本尊身份。
有些事,也该说清楚了。
张之月被问得心头沉甸甸的。
原本是打算一大早就回榕城,离开酒店之前找郑雪楠谈离职,就说放不下孩子决定先不上班。
她压根就没想过会不同意自己离职,甚至还有竞业禁止协议这一可怕的条约。
如今是这种情形,她要留下来继续沟通,期待人家能大发善心,还是找唐映商量办法。是走是留,她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