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贼王与账册

考官皆敌派 文理风 3594 字 11个月前

最后,张苻将卷子还给王夫子,说道:“张某不才,大概只能看出田兄应该是过了院试,至于乡试,火候是肯定到了,只是不知田兄是否中举过。”

王夫子点点头,看卷子虽然能看出做题者的水准,可做题者有没有去考,考没考的过,这却是要天时地利人和的。

“老夫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他也记不得自己到底有没有考过,所以老夫才让他去试试,也省得因为失忆耽搁了科考。”

张苻认同道:“确实应该试试,既然不小心流落在外,那就应该没有官身,要不衙门早就有公文寻找了。科举考的就是才学和精力,确实耽搁不得,老夫子顾虑的对。”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张苻等人也不好再多呆下去,就起身告辞。

只是在告辞之前,张苻特地问田仲要不要一起去参加今年府试和院试,田仲想了一下,他既然是案首,府试就可参加可不参加,与其浪费时间精力,还不如直接参加院试,就和几人定下院试一起。

几人又说明日送些贺礼来贺他中案首,田仲知道这是赔罪,客气了几句,就收下了,张苻一行人这才离开。

等几人走后,田仲对王夫子行了一礼,道谢道:“多亏先生替晚辈解围,要不今日只怕麻烦。”

王夫子摸着胡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田仲,说道:“有麻烦的,只怕不是你,而是他们吧!”

说完,王夫子摇摇头,掀帘子进了里屋。

田仲身子一顿,低头看着手里那颗米粒,不由哑然。

这老先生,眼还挺尖!

好在府衙就在贡院的旁边,通州知府甚至连马车都来不及坐,直接自己拽着大夫,带着一大帮衙役,直奔贡院门口。

气喘吁吁的跑到贡院门前,就看到贡院门前正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童生堵的死死的,压根没有一点能进去的空隙,知府大人不由一急,大吼道:

“通州知府在此,所有人让开!”

喊完,让身后的衙役上前,迅速开出一条道来。

通州知府拽着大夫,就朝正晕在贡院门槛上的李学政大步走去。

李荞正双目闭合,牙关紧咬,被一个军士扶着,斜坐在贡院的门槛上,旁边一个大夫正在把脉。

通州知府知道这个大夫是贡院为院试特地准备的,不管院试还是乡试,一旦贡院关闭,除非考完,贡院之门绝对不能开启,哪怕贡院着火,也是不行,所以为了防止意外,每次考试前,贡院都会准备水、大夫、药物等,以防考试中的各种意外。

通州知道看到大夫把完脉,忙问道:“学政大人怎么样?”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说:“大人惊吓过度,心神失守,胡而昏迷。”

“胡说!”

通州知府一听,直接叱道,学政是来监考,又不是来考试,天下只听说过考生见了监考吓得心神失守的,什么时候听说监考到了考场吓的昏迷的,这不是笑话嘛!

这家伙绝对是庸医!

此为防盗章

王家村离城门口本来就近,离县衙也不远,城里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不用一盏茶的功夫,村里就都知道了。以村民向来爱凑热闹的性子,知道了怎么会不来看看,甚至不止王家村的人,还有不少外村的,听到消息后,也都跑到王家村来看看新出的案首长什么样。

“来了,来了,案首来了!”

“呀,这就是你们村的案首,大小伙长的蛮俊的嘛!”

“听说人家还没成亲呢!”

“这模样长的周正!”

田仲以前就知道周围十里八村有看新娘子的习俗,可那也只是知道,没体验过,如今看到众人拿看新娘子的架势来看他,顿时有些吃不消,忙拉着王成往他家里走。

王成看着田仲的窘态,不厚道的笑了笑,不过到底还记得二叔让他快点带人过来,就一手护着田仲,说:“大家先让让,我爹找田二有事。”

里正虽然在王夫子眼里挺不靠谱的,可在村里还是极有威信的,听到王成这么一说,众人忙纷纷让出一条道。王成这才带着田仲进了门。

进了里正的家,终于安静了下来,田仲松了口气。

王成看的好笑,对田仲说:“爹和二叔在堂屋等着,咱们快过去吧。”

说完,领着田仲朝堂屋走去。

里正和王夫子正坐在堂屋陪几个客人喝茶,看到王成带田仲到了,放下茶,让两人进来。

两人进了屋,田仲先对里正和王夫子见了礼,这才看着屋里正坐着喝茶的几个人。

屋里除里正和王夫子外还坐着九个人,这九个人穿的有些相似,都是一身青衣,头戴纶巾,正在那默默的喝茶,看到田仲王成进来,几个人连头都不曾抬。

田仲转头看向王夫子,用眼神问:这几个谁啊?

王夫子苦笑一下,对田仲介绍道:“这几位是府学的高徒,为首的这位,更是位举人老爷,都是来看你的。”

府学是只有过了院试,成了廪生才能进,如此说来,这九人岂不是一个举人八个秀才,难怪里正和王夫子在这亲自陪着。

田仲转身对几人行礼道:“原来是前辈大驾,晚辈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为首的举人,二十来岁的模样,放下手中的茶碗,淡淡的说:“在下张苻,当不得案首的这声前辈,说来惭愧,此次县试,我和后面的这八位亦是进了考棚,只是比不得案首,所以特不请自来,来见识一下案首是何等人物。”

田仲听了,顿时嘴角抽了抽,感情这九个人是县试没考过他,心里不服气跑来砸场子的!

不过想想倒也理解,一群举人和秀才跑来重考,结果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初考者拔了头筹,这事搁谁身上,只怕也心里不舒服。

田仲客气的说道:“田某才疏学浅,不过是一时侥幸,让各位见笑了。”

“才疏学浅?”张苻顿时笑道:“案首若是才疏学浅,我等岂不是目不识丁了。”

张苻说完,几个人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