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高温加特大暴雨

考官皆敌派 文理风 2358 字 11个月前

很快,军士们就用一个个桶对着号房外的过道泼了起来,井水寒气重,号房的闷热顿时轻了不少。

可即便如此,等到中午时,还是有几个年纪大的中了暑,甚至有一个还陷入了昏迷。

胡尚书和两个副考官过去看了一眼,就叹了口气离开了。

乡试不比院试,一旦入了号房,除非一场结束,否则号房门绝不能开,至于考生在里面是生是死,那全凭各人造化,哪怕他们身为考官,也无可奈何。

等到下午,那个昏迷的门外的军士来报,说那个可能不行了。

钱尚书闭了闭眼,说:“知道了。”

田仲这些考生们还不知道他们考场已经去了一个,一个个正被热的脸红脖子粗,而田仲,则正在拿香枣塞鼻子。

昔日两晋以香枣塞鼻斗富,如今田仲纯粹为了不被腌臜味熏死。

实在太难闻了!

院试时如厕是去两旁的茅房,还好,可现在,吃喝拉撒都得在号房解决,时间一长,味道自然算不上好,再加上天这么热,更是………

田仲手下运笔如飞,他现在总算明白,张苻为什么告诫他一定要在第一日把题尽量做完,因为第一日不做完,以后两日只怕也没心思做了。

一直到傍晚,田仲终于把第一场的所有题打草完,又沉下心从头检查一遍,改了几个错字,看着天色暗了下来,就放下笔,打算等明天再誊抄。

田仲把考卷收好,放到考篮,看着考篮里的饼,正犹豫着要不要扛着异味再吃点,突然感到有一丝清凉的风吹了进来,不由诧异看向窗外,只是这一看,顿时眼一凝。

忙把手中的考篮放下,田仲起身走到窗口,扒着窗口往天上望去。

正看的认真,号房外的军士看到伸着头的田仲,还以为他要干什么,直接过来呵斥道:“干什么呢,不许随便朝外张望!”

田仲扭过头,看着军士,欲哭无泪的问道:“军爷,咱这破号房能扛住特大暴雨么?”

军爷:………

田仲瞪大眼看着窗外昔日那个算命的,现在的乡试主考官,或者更确切的说,吏部尚书钱郴。

钱尚书察觉到田仲的目光,对他笑了笑,还没等田仲说什么,就带着两个副考官接着去给下一个号房发卷了。

田仲:………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田仲才反应过来,好像没人规定算命的就不能是当朝吏部尚书吧?

万一人家只是想体察民情来个微服出巡呢,这不是也挺合情合理的么。

想到这,田仲决定先把这事放在一边,如今最重要的是考乡试,别的事都等考完试再说。

田仲因为心系考试,很快就把事扔到脑后,静下心来,可对于跟着钱尚书后面的两个副考官,可就没这么容易平静下来了。

刚才他们看到的谁?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惊惧。

还没等两人开口,就听到前面正在发卷的钱尚书悠悠的说:“你们看到了什么?”

说完,钱尚书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

两人顿时压力倍增,微微躬身,不敢随便答话。

钱尚书回过头,接着发卷。

两人忙跟上,只是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尚书大人是知情的,那位真的是!

难怪堂堂吏部尚书会来亲自监考,什么回乡祭祖,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两人想到当初被点为副考官时的惊喜,恨不得回去抽死自己,和吏部尚书一块监考,这天上掉馅饼的事,要是没点缘由,怎么可能落到他们身上。

钱尚书把所有号房的考卷发完,回到正堂,拿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看着两个副考官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不由皱皱眉,呵斥道:“尔等在监考,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两位副考官一哆嗦,他们俩只是翰林院的翰林学士,平时窝在翰林院,没事给朝廷写个文章,吹捧吹捧圣上,既清贵又自在,谁想到有一日,居然要直面那位,那位可是敢在圣上脖子架刀子的人,他们对上,那哪还有活命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