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梅姐的声音,颜渊侧目瞥了她一眼,问道:“你见过这辆车?”
梅姐颔首道:“这辆车前段时间一直都在咱们别墅外徘徊着,我但是还有点怀疑是记者呢。”
这辆车,早在此之前,就已经开始在别墅外监视了!
颜渊倏地蹙起了眉,用力地眯了一下双眸。
看来这一切早就已经有预谋了!
静默了片刻,颜渊缓缓地抬起了手来,轻轻地挥了挥手,淡淡地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梅姐刚刚转身,颜渊又吩咐道:“对了,少奶奶受伤了,你煲点鸡汤给她。”
“我知道了。”
梅姐走后,颜渊靠在了椅背上,眯起了双眸,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黑色面包车。
墙上的古老大钟,“滴答滴答……”响个没完。
铃铃铃……
忽然,颜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手机荧幕,接通了穆近远的电话。
“喂,让你调查的事情,是不是有结果了?”颜渊沉声问道。
“嗯。”穆近远在电话的另外一端点了点头,“刚刚撞击嫂子和颜肃的那辆黑色面包车,你猜是在谁名下的?”
颜渊沉吟了片刻,疑惑地问:“是谁?”
“钟万季的车。”穆近远回道。
“钟伯的侄子?!”颜渊闻言,倏地蹙起了眉头。
为什么钟伯侄子的车会撞击颜肃的车,而且,还曾经在别墅外徘徊了很久?
颜渊的面色变得极为阴沉,仿佛笼罩了一层厚重的铅云似的,良久之后,他唇角微勾,扯出了一抹邪魅的冷笑。
“呵!”颜渊拿起了一根香烟,点燃之后放在了嘴巴里,深吸了一口后,吐出了浓浓的烟圈,“既然有了头绪,那就别放过这条线索,我现在就要见到他。”
“现在?”穆近远有些迟疑地说:“今天是钟伯六十岁大寿,我想,钟万季现在应该在寿宴上。”
“这件事情不用你出面了,我亲自去给钟伯贺寿。”颜渊说完之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颜渊走出了书房,在衣帽间中换了一套黑色的西装,为了能够找一个体面的借口,颜渊还挑选了一条蓝色的领带,吩咐梅姐装好之后,颜渊便离开了别墅。
钟伯是颜老爷子的心腹,在颜家有着绝高的地位,可以说,就连颜渊和颜肃都要给钟伯几分颜面。
颜老爷子安排在“凌”的包厢中,为钟伯庆祝六十岁大寿。
钟伯这一辈子都奉献给了颜家,他没有子嗣,所以将唯一的栀子钟万季当成了亲生儿子一样。
今天,钟伯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满心欢喜地和颜老爷子、钟万季庆生。
忽然,包厢的房门被颜渊推开,他举步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抹浅薄的笑,说道:“钟伯六十岁大寿,怎么没有告诉我呢?”
颜渊棱角分明的脸庞一直阴冷着,被颜渊公主抱着的余笙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带走方式震慑到了,当然也是因为余笙歌心虚,她不敢抬眸面对颜渊,生怕颜渊看出了一丁点的端倪。
余笙歌就这样身体僵硬的一直被颜渊抱着往门外走,她都能感受到颜渊呼出的气体都是阴冷的。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样应付颜渊,他就这样突然的出现了。
此时的颜渊,额头上已经微微的渗出了微小的汗珠,颜渊那线条感十足的手臂已经微微发酸了,并不是因为余笙歌太沉,只是因为颜渊害怕碰到余笙歌受伤的额头,手臂不敢用力将余笙歌完全揽在怀里,又怕一个不留神将余笙歌摔出去,可知颜渊在这将近一天的时间里一直在寻找余笙歌,早已身心俱损。
终于走到了车前,颜渊弯下腰,轻轻的将余笙歌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刚刚转身时,颜肃忽然挡在了颜渊的面前,他紧绷着一张脸,凝眸睨着颜渊。
颜渊冷眸以对,削薄的双唇微启,嗓音清冷如霜,“让开!”
“你现在不能带笙歌走。”颜肃沉声道。
“我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颜渊的面色越发阴沉,好似笼了一层厚重的铅云一般。
可颜肃却像是并没有听见颜渊的话似的,依旧挡着车门不让颜渊上车。
坐在车上的余笙歌,此时心跳如同击鼓,瑟缩的瞳仁一会落在颜渊的身上,一会又瞟向了颜肃。
余笙歌生怕两人会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你们……”
本就伤了头,现在更疼了,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皱眉道:“我头好疼,你们能不能就别让我继续头疼了。”
颜渊的一门心思都系在了余笙歌的身上,一听这话,他还哪里管的了颜肃,他一把将颜肃推开,快步走上了车。
他转头时,目光柔和,满是疼惜,“笙歌,你感觉如何,要不要让如梦来给你看看?”
余笙歌微微摇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没事,我们回家吧。”
颜渊皱了皱,“你可是撞了头,你确定没事吗?”
余笙歌点了点头说:“我真的没事,只是有点累了,回家吧。”
颜渊眸色微敛,冷凝的眸子,宛如刀俎一般,冷冷地扫了一眼颜肃,他一脚踩在了油门上,调转了车头,离开了医院。
终于回到了家里。
余笙歌感觉这两天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似的。
她并不知道颜老爷子为什么会派钟伯来杀害自己,明明老爷子对她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了,现在怎么又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余笙歌始料未及,她坐在沙发上,却被茶几上的一叠照片吸引了目光。
她伸出了手,拿起了一张照片,顿时,余笙歌的面色骤变。
她什么时候和颜肃拍过这样的照片?!
余笙歌蹙着眉头,转头看向了拿着一杯牛奶,从厨房中走出来的颜渊,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拿过来的。”颜渊削薄的双唇微启,嗓音淡然地说。
“又是老爷子?!”余笙歌将眉头扭成了麻花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