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软软的,颜渊的唇凉凉的,他抿住了余笙歌的唇瓣,不敢闭上了双眼,生怕再次睁开双眼时余笙歌就会消失似的。
颜渊颀长睫毛扫在余笙歌的睫毛上,让他感觉痒痒的,他伸出了舌头,轻轻地擦过余笙歌的贝齿,一股浅浅的,淡淡的樱桃味,涌入了颜渊的口腔之中。
他喜欢樱桃,所以余笙歌这几年当中从来没有换过口红的味道,似乎只是在等待着颜渊亲吻时,能够品尝到他所喜欢的樱桃味。
舌头在口腔之中交缠,颜渊抱着余笙歌,不断地索取着。
良久之后,感受到了怀中余笙歌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颜渊缓缓地放开了余笙歌,然后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他的眸子充满了柔情,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只有在余笙歌的面前,颜渊才会露出这样的目光。
颜渊浅笑不语,就这样痴痴地望着余笙歌。
余笙歌笑了笑,抬手在颜渊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点,柔声道:“傻瓜。”
“颜渊、颜渊、颜渊……”
耳畔不听地有人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但是却不是余笙歌的声音,颜渊用力地蹙了一下眉头,猛然从睡梦之中惊醒,他猛地一颤,惊呼道:“笙歌!”
白如梦微微地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沉吟道:“笙歌还没有醒,你一定是太累了,才会睡着了。”
颜渊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将目光投向了还在病床上昏迷之中的余笙歌,面色变得更加阴沉了起来,沉声道:“几点了?”
“八点了,一会儿医生来会诊。”白如梦轻声说道:“看你憔悴了不少,要不要去洗把脸。”
颜渊静默地点了点头,用白皙的指尖揉了揉眼睛,他心中苦笑,刚刚原来不过是梦一场,她始终还是没有醒过来。
叹了一口气,颜渊对白如梦点了点头,旋即,颜渊站了起来,踱步走出了病房之中。
白如梦也跟了出来,抬手在颜渊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宽慰道:“昨天的会诊结果已经出来了,你放心好了,笙歌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醒来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颜渊侧目看了一眼白如梦,淡淡地说道:“谢谢你如梦。”
说完之后,颜渊转身走进了洗手间,而白如梦则是千万了余笙歌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在两人离开之后,李嘉艾身穿护士服,脸上带着口罩和黑框眼镜,趁着没有人注意,推开了余笙歌的病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李嘉艾站在余笙歌的病床前,双眼微眯,潋滟寒光,她从护士服的口袋中拿出了青霉素和注射器,抽出了青霉素之后,俯身看向了余笙歌,冷声冷气地说:“余笙歌,你别怪我,是你先勾引无声的,我这么做也被你逼的!”
这一天,对于颜渊来说,好像是经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看着白如梦深情之中的落寞,他微微地摇了摇头。
能够说服白老出面保护余笙歌,白如梦已经牺牲掉了自己的婚姻兴奋,冷将军之子,虽然从小就钟爱白如梦,但是白如梦却喜欢上了穆近远这个臭小子。
大学时期,也是因为白老的威胁,白如梦才会和穆近远分手,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白如梦依旧深深地爱着穆近远,即便是为了他葬送了自己的幸福,白如梦也不曾后悔过。
这也是颜渊一直对白如梦比较尊重的地方。
静默了半晌,颜渊抬手在白如梦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那小子,从来都不懂你。”
“呵呵。”白如梦疏淡地笑了笑,说道:“只要能远远地看他一眼,知道他过得很好,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你也不是这样吗?有什么话,都藏在心坎里,从来不让她知道。”
说着,白如梦朝着病房门瞥了一眼,“笙歌是一个好女孩,但是,她却不能够接受你爱她的方式,她简单纯粹,只想要留在爱人的身边,我知道,你逼她离开是为了她好,就像是我一样,曾经也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笙歌和穆近远不一样,你爱的方式,本事对她来说就是伤害。”
白如梦摇了摇头,见颜渊低着头不说话,她轻叹了一口气,沉吟道:“哎!能说的,我就只能说这些了,接下来怎么做,我想你比我更明白。”
也不知道是颜渊安慰白如梦,还是白如梦在安慰着颜渊。
白如梦转身离去时,仿佛一个人走进了秋天。
而颜渊呢,在走进病房时,却像是步入了寒冬一般。
病房之中的余笙歌,安静的就像是一个熟睡之中的孩子,她双眸紧闭,颀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了一道剪影,鼻端之中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颜渊看着这样的余笙歌,很是心疼。
那个曾经温柔似水的小女人,那个曾经暴躁如炸了毛的猫的小女人,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女人,现在就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
颜渊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疼痛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心窝。
他静默地走到了余笙歌的身边,缓缓地俯身凑到了她的面前,黑曜石般的眸子之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他伸出了手,轻轻地摸了摸余笙歌的脸,眉心紧蹙成川。
为了余笙歌的安全,颜渊不惜让她离开自己自己的身边,可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自己。
眼泪瞬间坠落,掉落在余笙歌的脸颊上,这是颜渊为了这个女人,第二次流眼泪。
她怎么这么狠心,让他流泪,颜渊看着他依然最爱的那张脸,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但是,闭上双眼她还是出现在颜渊的脑海之中。
她的笑容,总是那么灿烂,就像是加州的阳光,暖人心窝。
“你这个蠢女人!”颜渊睁开了双眸,低沉的嗓音像是大提琴般委婉动听,“如果听我的,中午就离开帝都,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颜渊的眉宇间带着浓浓的哀,他紧紧地拉住了余笙歌的手,贴在了他薄薄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