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不及反抗,倏然感觉眼皮像是灌了铅一般,就算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还是睁不开双眼。
“噗咚”的一声,余笙歌的身子一软,昏倒在了后座上。
司机从驾驶位上走了下来,拿出了一条毛巾塞进了余笙歌的嘴巴里,然后用准备好的绳子,绑住了余笙歌的手脚。
做完了一切之后,他拿出了一根香烟,点燃之后深吸了几口,拿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老板,按照您的指示我已经抓住她了,是、是……”
他对着电话应了几声,将余笙歌装进了后备箱中,驱车离开了这条小路。
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余笙歌是在一声巨响的震颤中惊醒的,她的双眼被黑布蒙着,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嘴巴里塞着毛巾,发不出求救的声音。
一时间,胆怯、恐惧、焦虑、不安……等等情绪涌上了余笙歌的心头。
她知道,自己是被绑架了!
可是不知道的是,到底是什么人绑架了自己。
绑架自己的目的何在?
难道是为了向颜渊索要赎金吗?
“唔唔唔……”
这种时刻,即便知道自己呼救也是徒劳的,但是余笙歌还是扭动着身体,塞着毛巾的嘴巴里发出了呜咽的声响。
空旷的空间中,只有余笙歌的声音不断地回想着,除此之外在无其他的声音。
大约一个小时,余笙歌喊的累了,瘫坐在地上,她从来没有感觉像是此时这般绝望,眼泪顷刻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她被蒙住的双眼的黑布中簌簌而下。
那个司机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是绑架的话,最起码也应该要一下联系颜渊的方式。
直到现在绑匪都不曾露面,这让余笙歌很是费解,同时也更加害怕。
如果这件事是苏棉棉某个变态的粉丝……
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当今社会,什么样的心理变态都有。
余笙歌不敢在继续想下去,身子止不住地发抖,忽然,她的耳廓之中传来了一阵“咔啦啦”的声音,紧接着,她忽然感觉一抹光束将她笼罩其中。
有人来了!
余笙歌的心头猛然一凛,身体蜷缩在角落之中,颤抖地愈发厉害。
脚步声越来越近,被蒙着黑布的双眼忽然断了微弱的光线,与此同时脚步声也停止了下来。
有人凑到了余笙歌的面前,鼻端呼出来的热气喷在了她的脸上,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前所未有的绝望感瞬间占据了余笙歌的心。
余笙歌的不服输,彻底地激怒了苏棉棉。
正在做指甲的她,猛然站了起来,美甲师手中的指甲油染花了她的指甲。苏棉棉微微地蹙了蹙眉,碍于形象,她唇畔含笑,微微摇头说:“没关系。”
她敛去了脸上的笑容,用力地眯了一下眼,墨玉般的双瞳中潋滟森然寒光。苏棉棉下意识紧了紧手中的手机,扬起了尖尖的下巴。
余笙歌你给我等着!如果不让你离开颜渊,我就不叫苏棉棉!
指甲做了一半,苏棉棉便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走出了美甲店。
坐在车上,她反而变得冷静了下来,静默了片刻后,苏棉棉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接通电话的是一个男人,他的声音略显激动,全然没有想到,苏棉棉竟会给他打电话,“棉棉,能够接到你的电话实在是太好了,你都已经很久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了。”
苏棉棉怔了一下,她并不想打这个电话,但是现在能够帮她的人,或许就只有沐枫儒了。
沐枫儒作为帝都的阔少,有着和颜渊旗鼓相当的实力,而且从小沐枫儒就喜欢苏棉棉,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棉棉,我前几天去法国,看见了一条钻石项链特别适合你……”
“枫儒。”
他的话没有说完,苏棉棉忽然启唇打断了他,“我们见一面吧。”
“好。”沐枫儒的声音更加激动。
苏棉棉看了看她的腕表,“三点,在半岛咖啡厅等。”
半岛咖啡厅。
苏棉棉戴着遮住了半张脸的墨镜,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她时不时地朝着门口看去,一直到沐枫儒的出现,苏棉棉的唇角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沐枫儒有着一副不输给颜渊的皮囊,他皮肤白皙,眉如墨染目如星,英挺的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眼镜。他是典型的男生女相,但却不染丝毫的女气。
他走进了半岛咖啡厅,目光快速地锁定在了苏棉棉的身上,他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似乎只要看见苏棉棉,他就如同得到了整个世界。
“棉棉。”沐枫儒坐在了苏棉棉的对面,脸上笑容满满地说:“你终于想起我了。”
苏棉棉闻言,抿了抿双唇,将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她鼻尖微红,晶莹的泪光在眼眶之中滴溜溜打转,未语泪先流。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看了都心疼。
沐枫儒拉住了苏棉棉的手,急切地问:“棉棉,你和颜渊的事情……”
他顿了顿,目光试探地望着苏棉棉,见她啜泣地更加厉害,沐枫儒紧了紧握着苏棉棉的手,皱着眉说:“我现在就去凌傲天找他算账!”
“不要!”苏棉棉抬起了缀着晶莹泪珠的双眼,唤住了正要起身的沐枫儒,微微地摇了摇头说:“这件事也不能怪他,要怪就只能怪那个女人!”
想起了余笙歌,苏棉棉口中银牙紧咬,添油加醋地向沐枫儒“转述”了余笙歌是如何欺负她的。
听完了苏棉棉的话之后,沐枫儒猛地一巴掌用力地拍在了餐桌上,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怒声道:“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也敢欺负到你的头上,棉棉,你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一定会让她消失……”
“消失!?”苏棉棉用力地眯了一下双眼。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余笙歌消失,但此时沐枫儒提起,她竟然有些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