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穿的有点老旧，打扮有种农民打扮的老汉，抱着物件的手精瘦精瘦关节清晰可见，手上老茧很多，结合打扮好像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民。

停下了步子，江夜驻足门口，想看看接下来的发展如何，经过强化的双耳，那点声音还是听得见的。

嘭！

尽管已经很轻拿轻放了，但碰到玻璃柜子上还是发出了一声闷响。

“老板，您来看看这物件。”

脸上带着土式农民憨厚的笑，手上飞快的解开了布袋，露出一个青灰色的物件，是个佛像。

“这是我家里祖传的宝贝，本不想卖的，但···哎，女婿出了事，钱不够啊。”

还没等黑色马褂掌柜掌柜做出什么反应，老汉已经说了一通，脸上也适时露出了苦笑。

“您看看，这值多少钱吧。”

将东西往掌柜那边轻轻一推，老汉拘谨的稍稍靠后，生怕自己妨碍到了他，可眼睛一直盯着那件佛像，一眨不眨。

“嗯。”

轻轻点头，将视线从老汉脸上收回，掌柜微微沉思。

观察古董，不光要从器物本身，现代有些技术手法是真的可以以假乱真的。而这年头，冒充农民买卖赝品的人实在不在少数，自己早些年也因此亏损了不少钱；面前这人光从表情上倒也看不出什么破绽，不排除是个老练演技派或者受人当托的可能。

想了想，掌柜决定看看器物再说，若是明显的赝品自己也好回绝。

从身后拿出工具，绕着青铜器不断摆弄，时不时掂一掂，用手将其搓热，俯身去嗅。

然后掌柜拿不定主意了，因为这玩意···有几处瑕疵，但都可以解释得通，也就是说——有可能是真的。

风险很大。

于是掌柜试探道：“那你觉得，这个器物要卖多少？”

“我让我媳妇查了查，这青铜佛像少说也要七八十万吧。”看出了掌柜的意动，老汉道：“我只要三十万，三十万给女婿治病的钱就够了，您看···”

带着希冀的目光，老汉将目光投向正在继续端详佛像的掌柜。

这个佛像现在七八十万，按照行情，过两年涨到一百万出头都有可能，但问题是，这是真的吗？一旦这个青铜佛像被证明是赝品，那它就是一团废铜烂铁，一文不值了，虽然三十万并不是个大数目，但为此冒这个险，实在不值，因为像这种找上门来的人，都太可疑了。

轻轻把垫子上的佛像退回，掌柜道：“对不起，恕在下眼拙，看不出这尊佛像的真伪，还是请您另请高明吧。”

回绝的很委婉，老汉面色一暗，他在家乡附近的小县城里就鉴定过了的，那些人本是一副捉摸不透胆大感兴趣的样子，但一听自己的报价，默然不语，然后客气的拒绝。

本想着省会城市的店家会比较识货，但看他们也拿捏不准的样子···难道自己手上的东西真的不值钱？那女婿的病该怎么办啊。

带着失落，老汉一言不发自顾自的将佛像拿起，准备包好再问几家，若是真的不是古董，那···

他此时也没报多大希望了。

这时，还没离开默默观察事态发展的江夜站不住了，他知道那是真品，可自己若不向掌柜指出来的话，老汉得不到救人的钱，掌柜也将失去一件价值过万的藏品，而自己——也少了个接触灵气的机会。

嫌麻烦，也有点担心掌柜对自己的态度，江夜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