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一看到我的脸,发出了和白芍一样的叫声:“白如斯,你这不是到外面偷汉子,被正室打了吧?”
我机械地换拖鞋,没有理她们。
白芍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可曼,可曼立即收起嬉笑的嘴脸,扶着我走进客厅:“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马上去帮你报仇。”
我还是没有说话。
可曼把我安顿在沙发上,说:“没关系,你就跟说说吧。”
白芍看到这种情况,往厨房里面走:“我去给你煮几个鸡蛋,把脸上的伤滚一滚。”
刚才没有感觉,我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发现,脸颊上被靳真真打过的地方变得滚烫,就跟火烧一样。我捂住自己的脸,慢慢躺在沙发上。
可曼急得直跳脚:“你到底怎么了倒是跟我说一句话啊。”
正跳脚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她嘟囔道:“这大半夜的,谁还给我打电话呢?”
等掏出手机,她看了一眼,朝我暧昧地抛了个媚眼:“你家苏慕安为什么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
现在一听到苏慕安这个名字我就觉得恶心,我抱着抱枕,把自己的头深深埋了下去。可曼在我旁边接电话:“喂,苏总,您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关心员工啊?”
电话那头苏慕安说了什么我听不见,只听得到可曼突然就像一只愤怒的羔羊,跳起来骂人说:“草,我说白如斯怎么一脸丧气的回家呢?原来是被你欺负了。我跟你说,就算你是我老板你也不能这么欺负她啊。大不了老子今天不干了,我跟你说,你丫的吵架就吵架,竟然敢动手了……”
她还要说什么,白芍端着一盘子煮熟了的鸡蛋出来,对可曼说:“可曼姐,白小姐现在都这样了,你少说几句。”
可曼这才把声音压低了一点,说:“老娘现在不想跟你说,要是白如斯有个三长两短,我再找你麻烦。”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白芍把那一盘鸡蛋拿到我的面前来,用纱布裹着在我的脸上滚来滚去:“白小姐,刚煮出来的鸡蛋有点烫,要是烫到你了你就说话啊。”
我没有说话,鸡蛋滚在脸上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既没有感觉到烫,也没有感觉到冷。我就跟没有知觉的植物人一样,躺在沙发上,任凭白芍捣鼓。
她急得都快掉眼泪了:“白小姐,你要是觉得难过,你就哭一场,别这么憋着。”
可曼也围了过来,从盘子了抓起一只鸡蛋在我脸上滚来滚去:“如斯,你别这个样子,大不了就是一个男人嘛。天下男人千千万,不行如斯天天换。你别这样要死不活的,我跟你说,就冲他苏慕安今天敢对你动手,以后他这寰亚我也不去了。你看我够义气不?”
白芍开解我说:“白小姐,你别把不痛快都憋在心里,可别把自己憋坏了。你要是难过,你就想想我,你在这世上,至少还有可曼姐是真心关心你的,在你难过的时候为你着急担心,可是我却什么都没有……”
可曼说:“你别这么说,要是你难过我也会安慰你的啊。”
我还没有哭,白芍倒先哭了起来,她的眼泪一向就很多,滚起来绵绵不绝,从她的脸上滚到了我的脸上。
她哭着跟我说:“白小姐,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看着你这个样子,我心里真的挺难受的,我什么都帮不上你,只能给你添乱。”
白芍哭得极其伤心,她的这种伤心特别能感染人。一路上我以为自己的眼泪都已经哭干了,可是这会儿听到白芍这么一哭,我也就再忍不住,眼泪哗哗而落。
可曼一看我们俩都哭了,一边给我们递纸擦眼泪一边说:“你们俩怎么突然都哭了?”
我越哭越伤心,苏慕安为什么会这么对我?明明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靳真真派人跟踪我绑架我,害我失去了孩子。可是他还要帮着她,帮她打我这一巴掌。这一巴掌仿佛不是打在我的脸上,就像打在我的心上一样,疼得我难以呼吸。
我捂住自己的心口,不住地说:“可曼,我好疼。”
她听到我说疼,急了起来,忙问我:“苏慕安还打你什么地方了?赶紧给我看看,要不要我们上医院去一趟?”
我说:“我的心好疼,好像已经碎成了一块块的碎片,再也不能愈合了。苏慕安为什么要怎么对我?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可曼抱着我,骂道:“苏慕安那个畜生,你别想了好不好?咱们都把他们给忘了,什么臭男人,全都是来惹我们女人伤心的。要他们有什么用,咱们三个以后照样能好好生活。”
白芍说:“白小姐,你是一个好人,苏先生也是一个好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会的。”我摇了摇头,说:“如果不是他,靳真真就不会打到我,她根本不可能打到我。可是苏慕安就知道维护靳真真,他根本就不相信我。他说他们认识很久了,靳真真不是那样的人。”
可曼忽然睁大眼睛看着我,问道:“你是说靳真真跟踪你的那件事吗?”
我摇头,却又点头,我说:“当初是靳真真叫人跟踪我的,后来又是她叫人来绑架我的。如果不是她,我的孩子就不会掉。她害死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