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在此!”
红潇郡主面上一喜,直向叶纯阳看了过来。
“原来是红潇郡主,不知来寻走下所为何事?”叶纯阳眉间微聚,对此女突然上门感到疑惑。
红潇郡主挥了挥手示意随从退下,小脸凝肃的轻施一礼,道:“小女子此次来是特地向叶大夫赔罪的,上次在王府多有得罪,还请叶大夫海涵。”
叶纯阳有些意外,摆了摆手淡然道:“郡主言重了,若是郡主来此只是为了此事,那便请回吧。”
红潇郡主微微一愣,似没想到叶纯阳如此淡漠,眸子中不由闪过一丝娇嗔,但旋即忍耐下来,露出哀怨的道:“叶大夫莫不是还记怪小女子当日无礼么?”
“非是如此,郡主多虑了。”叶纯阳面无表情道。
以他的心性自不会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只是施展升灵术实属无奈之举,并不想过多张扬,是以才向此女下了逐客令。
“小女子就知道叶大夫非是小肚鸡肠之人,不会与红潇多计较,只不过小女子此次来是有一事相求,不知叶大夫是否肯听小女子一言?”听得叶纯阳并没有怪罪的意思,红潇郡主暗松一口气,随后又话锋一转面露期待的望着他。
“你有何事?”叶纯阳随口问道。
“叶大夫先看看这个。”红潇郡主迟疑了下,然后从乾坤袋里里摸出一张请柬。
叶纯阳脸上闪过惊疑,但还是将请柬接过。
但当其目光微扫后,眉头却微皱起来,神色古怪的看向红潇郡主,道:“鉴宝大会?”
“正是。”红潇郡主点点头,道:“三日后在皇城一处隐秘地点将举行一场修士鉴宝大会,此场大会名为鉴宝,实是拍卖各种宝物,可惜小女子修为低浅,没有鉴别宝物的神通,这才厚颜来此相请,不知叶大夫是否能与小女子同去?”
当日在王府之时,此位显露的手段着实让她惊艳,以此判断对方即使不是修士也对法器有独特研究,鉴宝大会中若是能让其一同前往势必能有所获。
是以红潇郡主从宁王处打听到叶纯阳的居所后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修士秘密举行的拍卖会吗?”叶纯阳掂了掂请柬,心中若有所思。
这大半年来在凡间隐居,他与修仙界也基本隔绝,对当下的形势并不了解,也该是时候出去打听一番了。虽然以红潇郡主这个级别所能解除的修士境界不会太高,但想来也能知道一些消息。
而且叶纯阳对这所谓的鉴宝大会也略感兴趣,倒也可以前去看一看,如此长时间的闭门苦修也是十分枯燥的。纯当散散心了。
想了一下后,叶纯阳收下请柬,道:“好,我便随你参加此会,三日后你来此寻我便是。”
红潇郡主倒是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干脆,楞了一下后顿时面上大喜起来。
没过几日,一道消息由宁王府传了出来。
历来病情古怪,且无人能医治的露妃竟突然好转,开始苏醒过来。
这一则消息除了让府上人欢喜之外又有许多人感到震惊。
宁王府有修士居住的消息早已不是什么秘闻,在世人眼里,修仙者是无比神秘的存在,能飞天遁地,驱妖斩魔,医病救人……然而此次医治好露妃的非是这些“道法高深”的修仙之士,竟是近来小有名气的纯阳居主人。
这此道消息传出,一时间满城皆惊讶,甚至皇宫里有人前来打探,名为探望露妃,实则暗中打听那位姓叶的大夫,大有招安的意思。
而且宁王府也多次派人向纯阳居送去各种金银珠宝、绫罗锦缎、稀世古玩等等许多凡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见到的财富。
可令人惊讶的是,当这些财宝送出,第二日这位纯阳居的叶大夫竟将所有宝物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就连数次皇宫大臣出面邀请也被其一口回绝,屡屡碰壁。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在纯阳居开业这半年里曾听闻有人在此购买到某些稀奇的药方和药物,服下之后有种种奇效,以起死回生描述也不为过。
如此一来,各个皇宫大臣恼怒之余更对这位叶大夫好奇起来。
“简直岂有此理!褚兄,没想到那凡人小子竟真的医治好了露妃,这岂不是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打我众人的脸吗?这口气如何能忍?”
“不错,如今那小子已经成了宁王重视之人,不惜几次向纯阳居送去各种金银珠宝,要知道你我在这宁王府中出力卖命如此之久也得不到如此好处的,他一个蝼蚁般的凡人如何有此条件?”
“诸位道友言之有理,此子实是可恶至极,非得想个办法灭他不可!”
宁王府供奉堂内响起一阵愤愤不平的声音,那几位“大仙”满脸怒色的议论着,内容自然是这几日王府中发生的事,三字不离那位医治好露妃的“凡人”。
褚姓老者听着众人议论,双手交叉伸入袖中许久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褚兄何以不言?难道咱们就放任那凡人小子骑到咱们头上?”青年修士见褚姓老者沉默,不由得皱眉道。
褚姓老者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漠如冰,直看得这青年修士一怔,讪讪闭口起来。
老者随后又在众人身上环视,良久忽然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声:“诸位所言老夫如何不知?不过你们忘了那天晚上宁王与我们几人说的话了吗?”
众人一怔,各自相视一眼后都想起了什么,眼神微微闪烁起来。
“自然记得,宁王视那小子为救露妃性命的恩人,许以重诺让咱们多多关照于他,怎么,褚兄不会将此事当真了吧?”那青年修士明显是个暴脾气,听闻此话后怪眼一翻,不服的道。
岂料老者一脸平静的笑道:“宁王开出如此条件,为何不当真?此等丰厚的待遇可是足够我等享受一段时间的。”
青年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的打量老者。
可是待其话将出口的时候,老者又冷笑起来,继续道:“虽然咱们答应了宁王,但如果那小子不存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