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中年男子说话间一股雄浑的气势突然爆发,层层光浪在周围席卷,场中凡人经受不住,一个个闷哼倒退,口鼻溢血。
“筑基修士!”
“孤芳道长”瞳孔骤缩,观此人的气势竟已修成道基。
丁、吴两家脸色一变再变,不由得看向“孤芳道长”,此位倒是站定原处,不显慌张的样子。
见状,二人顿时镇定三分,看来这中年男子虽然修为高强,但似乎此位道长也有几分手段。
可是他们如何知道,此时的“孤芳道长”早已汗流浃背,心头一阵阵紧抽,可谓恐惧到了极点,此时不过强撑着罢了。
此位道长心里充满了悔意,暗骂自己不该强出头,遥想他们上清观的观主也只是筑基初期的修为而已,自己如何是这中年男子的对手。
只是这连日来享受到一众凡人的崇拜,他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来求饶的。
对面,邵狂冷笑不迭,而那中年男子见“孤芳道长”迟迟没有动静,神色一点一点的阴沉下来,嘴里开始数数。
“一。”
“二。”
“三……”
话到最后,杀机毕现。
“饶命!”
“孤芳道长”怎还坚持得住,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起一张煞白的脸,不停的扇自己耳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前辈在此,实在该死,小人这就离去,绝不妨碍前辈!”
邵狂一行哈哈大笑。
“仙师,你!”
众人目瞪口呆,吴鹏更是满脸铁青之色,方才还在丁晋面前吹捧此位如何如何神通,如今不过数秒就给人磕头求饶,此等反差实在出人意料。
而在一番话说完之后,“孤芳道长”直把自己的脸打肿了才满脸陪笑的起身,看也不看吴鹏等人就准备夺路而逃。
“慢着。”
中年男子忽然抬手。
“前辈还有何吩咐?”“孤芳道长”讨好的笑道。
“没什么,只是本人现在改变了主意,况且你自己都说了该死,本人干脆便成全了你罢。”中年男子露出戏谑的笑容,忽然伸指一点,指上虹光缭绕,直向“孤芳道长”额前激射而去。
“前辈饶命!”
“孤芳道长”骇然变色,连忙施法想要反抗,但如何是筑基修士的对手,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后,此位道长眉心处穿出一个血洞,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一夜无话,天亮之后,丁、吴两家合聚到一起,再次启程出发。
双方供奉仙师的辇车里均无动静,一众凡人也不敢贸然打扰,只禀报一声后小心翼翼的策马开路。
丁晋与吴鹏依旧相谈甚欢,但是经过昨夜双方仙师会面,自己一方小胜一筹之后,吴鹏神色明显高傲起来,话中多是吹捧“孤芳道长”如何仙风道骨,何等神通高强。
对此丁晋也只能若有若无的陪笑着,尽管丁家实力比吴家更强一些,可自己并无对方这般好运气能请到上清观的高阶仙师作为供奉。
“丁兄倒也不必气馁,你我两家同气连枝,吴某既有幸请到孤芳道长,自然也会关照你丁家的,此去寒月城丁兄只需与我一道便可保你安然无恙。”吴鹏哈哈大笑,心情很是快意的样子。
丁晋干咳一声,不好反驳对方,只得笑着作揖言谢,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多少有些勉强的。
吴鹏怎看不出对方的不快,但越是如此,他心中越是爽利,双方明争暗斗多少年了,一直以来都是吴家吃亏居多,如今好不容易在供奉仙师一事上驳回面子,自是痛哉快哉。
越是如此想,吴鹏越是笑容满面,兴致更显高昂起来,再次吹嘘起那位“孤芳道长”的威名。
那“孤芳道长”坐在车厢中,听得吴鹏在外边如此吹捧自己,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但其正襟危坐,并不言语,颇具得道之士的风范。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忧,丁家车队中,禄清不时回首看向叶纯阳的辇车,又看了看一脸失意的父亲,似有话想说,却最终一个字也没有开口。
辇车里,叶纯阳闭目盘坐,对外界漠不关心,只一心运转功法稳固体内真元,以防伤势恶化。
但是行走没有多久,前面忽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紧接着两家车队都停了下来,那位“孤芳道长”的辇车停刹不住,骤然往前一顿。
“怎么回事?”
“孤芳道长”正打坐静修,突然受此惊扰,不由得掀开车帘大怒呵斥。
“道长息怒,前面有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在下这就派人前去打探情况。”吴鹏连连躬身道。
“还不快去!”“孤芳道长”怒极,没好气的吼了一声。
叶纯阳自然也听到了动静。
他从打坐中醒来,掀开车帘看了看,则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二三十人,个个大刀阔斧,满面煞气,将他们两家车队拦在了原地。
“来人,过去探探对方是何来路。”吴鹏向下属一挥手。
一个身形健壮的青年领命出列,策马向前面那队人奔去,而后停在对方数米之外,扬声道:“我等乃丁、吴两家,此去寒月城参加仙缘会……啊!”
话未说完,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随后“噗嗤”一声,健壮青年的身体从马上摔落下来,颈脖处喷出血箭,头颅高高飞起,竟然当场毙命。
丁、吴两家人马瞳孔一缩,一个个握紧兵器,神色冷冽起来。
这些人不问缘由就斩了他们一人,显然来者不善。
“此处何人做主?”
对面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话语,一位身穿皮革,长得五大三粗的壮汉扫视丁、吴两家人马,神色中带着几分戏弄。
“在下丁晋,吴鹏,乃两家族长,不知诸位是哪路朋友,何故杀我方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