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今日怕是麻烦了。
不过在略一感知后,他便放下心来。
发现飞来那两人虽是修为高深,身上却无阴鬼门弟子的鬼道气息。
再看那无魂长老紧追不舍,叶纯阳不做多想,二话不说加速遁走。
而在叶纯阳心下迟疑之时,后面的无魂长老同样看到迎面飞来这两人。
他脸色也微微一变,暗自猜测这两位突然出现之人,是否是对方的帮手,心中有些阴沉起来。
那二人一在筑基后期,一在法力初期,若是前来支援这小子,事情恐怕会相当棘手。
不过看到叶纯阳招呼不打,便从二人身旁飞过,无魂长老心中则是安定下来。
见到叶纯阳神色匆忙,那飞来的二人有些错愕。
还来不及思索什么,又见一个巨大的黑色葫芦从旁飞过,也迅疾追逐,脸上更是古怪之极。
那法力期之人是一位蓝衣中年,眉间印着一道蛟形印纹。
看了看那一追一逃的二人,他有些不满捋了捋被狂风吹得凌乱的衣衫,不屑道:“两个不长眼的东西,若非本道有事在身,单是尔等这般不敬,便要好好炮制你们一番!”
冷哼一声,印纹中年收回目光,再度御器前行。
“咦,你这混帐东西停在那里干什么?此番路程遥远,还不快快跟来!若耽误了门中大事,小心本道拿你试问!”
前走两步,看到身后那筑基后期之人仍是停在原地张望,印纹中年眉头一竖,冷声斥道。
筑基后期的那人,是一名三十出头的青年,脸上似透出病样的苍白,看着远去的那两人,他面露几分古怪之色。
听得印纹中年催促,这青年匆匆忙忙赶上去。
迟疑少顷,青年看了看印纹中年,有些拿捏不定的说道:“师叔,方才你有没有觉得前面那人有点眼熟?”
“哼!本道身负门派重任,怎有心思去关注一个小小筑基期的小子,顶多是近几日走的地方多了,你便觉得此人眼熟罢了。”印纹中年不耐烦道。
“不,不是……”
白面青年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后方,有些犹豫的道:“弟子觉得……此人好像咱们无天门里挂着的通缉画像,就是那位曾经截杀过我派弟子获取机密之人。”
“嗯?”
印纹中年眉梢一挑,双眼射出寒气,盯着青年,一字一顿道:“你可看清楚了?”
“弟子曾在通缉院内接过任务,多次见到此人画像,绝对不会看错。”
白衣青年咬了咬牙,坚定道。
印纹中年双眼眯了起来,冷冷看向叶纯阳遁去的方向,吐出一道森然的话音。
“追!”
{}无弹窗短短半柱香的时间,整个阴冢山已是血气弥漫,尸体横陈,阴鬼门这处分舵就此灭亡。
凌立半空,墨衣青年淡淡招手,绿眼傀儡再次回到身旁。
这一人一尸,自然是在炼鬼冢内待了许久的叶纯阳与无骨老魔。
不过如今的无骨老魔已经成为真正的尸傀了,除了叶纯阳的命令外,无人能够驱使。
事实上早在五天之前,叶纯阳便已将这具尸傀祭炼成功,只是后者体内阴气尚未稳定,是以多花了一些时间为其施法。
让他欣慰的是,在吸收了食灵阴尸的阴气后,尸傀已经彻底恢复到无骨老魔生前筑基中期的修为。
如此实力,加上阴气加成,老魔在这阴冢山上自然如狼入羊群,杀这些炼气修士如同砍瓜切菜,再轻易不过,其舵主陈玄鹤也被一招击毙。
这些人引出食灵阴尸这等邪物,害他险些功亏一篑,自然不能放过他们。
“如今你已成为尸傀,自是不能再叫无骨老魔了,待本人给你重新起个名字,本人最痛恨的便是那东洲道界的掌教古玄道尊,便赐你名你玄狗道人!他日待我回了东洲,再亲自将那老狗炼成尸傀,如你一般为我当牛做马,供我驱使!”
叶纯阳对古玄道尊恨之入骨,为无骨老魔起名玄狗,自然有羞辱解恨之意。
经过祭炼后,无骨老魔已是容貌大变,旁人再看不出来其生前的身份,叶纯阳就算把他带在身边也无人发现。
而且从那门无名炼体法诀上得知,只要尸傀祭炼得当,亦可以在日后增进修为,这对叶纯阳来说也是一项绝大的好处。
只是尸傀属于鬼道一类,提升修为比正常的修仙者更艰难许多,需得庞大的阴气才能支持身体进阶。
如今这阴冢山的阴气已经被吸收殆尽,想让玄狗再进一步,已经不太可能了。
此次若非出现了食灵阴尸这项异数,恐怕尸傀至多也只能恢复到筑基初期左右,远远达不到如今这般强度。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潜心钻研这无名炼体法诀之后,叶纯阳发现此诀似乎残缺不全,对尸傀进阶之事记载不多。
想来那具白骨骷髅,正是因为强行修炼此项才使自己变成半人半鬼的怪物。
如此不完整的功法,叶纯阳可不敢轻易往后修行,否则会引发什么后果尚未可知。
最后看了一眼阴冢分舵,叶纯阳伸手一招,将陈玄鹤的乾坤袋挑起。
不过此人仅是阴鬼门一个小小的分舵主,身上宝贝不多,除了一些灵石之外,叶纯阳便看不上其他,随后便丢给了玄狗,驾起法器遁离此地。
不过,就在他准备动身之时,突然脸色一变。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轰鸣,先前布置的几道禁法竟被人强行攻破。
随后眼叶纯阳前光芒一闪,一道白光出现在分舵之上。
“玄鹤吾孙!”
白光中现出一名老者,蓦然看到山上一片尸体横陈之状,顿时双眼暴突。
尤其是见到陈玄鹤歪倒在一旁的头颅,他脸上立刻涌出了剧烈的暴怒之色。
“小子!你好胆!竟敢灭我阴鬼门分舵,杀死本人唯一一个重孙,让我陈家绝后,今日若不将你抽髓炼魂,我无魂誓不为人!”
暴怒的声音响彻山间,无魂骤然向叶纯阳看来。
此人方才一副遁走的模样,显然是灭杀陈玄鹤之人,如此罪魁祸首岂能让他轻易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