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北咬住下唇,难道又要回到苏夜身边了吗?她不甘心。
“我们还是想好托辞吧,等他来了给他解释解释,也许定的罪会轻许多。”容岩劝道,顿了顿,他说,“对不起……”
“这怎么能怪你,只能怪我和他缘分太浅。”郁小北挨着他坐下,“你已经帮了我太多,我应该谢谢你。”
之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一直等到天黑,幕后主人才姗姗来迟,他仿佛一个胜利的国王,踩着光亮的皮鞋踏进房间,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是他的眼却泄漏了他拼命压抑的怒气。
郁小北被他盯得浑身一颤,错开目光,不敢再同他对视。
苏夜在两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沉稳中透出让人窒息的压力,容岩抿着嘴不说话,甚至有些大胆地看着他,一副你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苏夜并没有粗暴地质问,而是淡淡地开口,仿佛只是在同他们闲聊:“说吧,为什么一声不吭跑来荷兰?”
郁小北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此刻面对他的洞悉一切的眼神,那些话就像刺一样哽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
容岩见状,也不指望她能说出话来,自顾自地答道:“我带她出来散心,怎么了?”
“散心?”他剑眉一挑,“散心的话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
“不是偷偷摸摸,只是没跟你说而已。”容岩打着哈哈,漫不经心地说,“你还真是管得严,老婆出去才一会儿你就眼巴巴追来。”
苏夜被磨去了耐心,他也不打算和他说这些不着边际的暗话,而是将矛头转向了郁小北:“你亲口告诉我,你偷偷溜来这里的原因。”
她紧张地绞着手指,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容岩恨铁不成钢地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她这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来散散心,忘了和你说。”
“呵。”他忽然轻笑出声,声音里却透着说不出的寒意,“郁小北,我劝你老实告诉我,不要等我亲自查到了真相才说,现在坦白,我也许可以原谅你。”
又是这招,容岩翻翻白眼,毫不客气地揭穿他:“小北,他知道个屁,不过是吓你的,我们就是出来散心的,你要查就查吧。”
{}无弹窗“走吧,我们去机场。”他看了看表,九点整,不出差池今晚就能把她安全送到苏莫身边。
飞机平缓起飞,郁小北望着窗下的浮云,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了下来,不过容岩可没这么乐观,越是顺利他越是不安,苏夜那样精明的人不可能没有察觉,只是时间的问题,他祈祷着不要出任何差错。
就在郁小北靠在椅背上发呆的时候,苏夜正在公司里看资料,看了一会儿,程奥敲门进来了:“夜总,今晚在门特酒店有一个交流会。”
“几点?”他头也不抬地问。
“七点。”
“知道了,出去吧。”他好看的眉皱起,这样的话他估计没法回去吃饭了,想了想,他拨了家里的电话。
“喂,夫人呢?”听见管家的声音,他有些不悦。
“夫人出门了。”管家恭敬地答。
“这么早,去哪儿了?”
“好像是去商业街了,说是要给您买点东西。”
这句话让他心情颇好,也不计较什么了:“你给她说,我今晚有事,不能回来吃饭了。”
挂了电话,他唇边含笑地继续批阅文件,可是心情却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他自嘲地笑笑,他未免也太像个毛头小子了吧,这点事就让他开心得难以自持。
不过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拨了她的手机,却听见机械的女声说着:“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关机。”
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里蔓延,这么多年来每当有这种感觉出现的时候,就不会有好事发生,他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给家里拨了电话,命人去找,又给清色一条街的手下打了电话,他几乎动用了所有人马去寻那个很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妻子。
不过,结果告诉他,他的直觉是对的,郁小北失踪了,确切地说,应该是逃走了,她乘今天早上九点半的飞机飞往遥远的荷兰。他怒不可遏,吩咐道:“给我追!一定要给我把她带回来!”
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他大手一挥,将桌上的东西扫在地上,雪白的纸页在空中徐徐降落,他忽然露出阴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