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领命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房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苏莫坐在床边,替她盖上薄被,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自顾自地问:“你来做什么?”
黑暗中只能闻见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水味,一直缭绕在他身边,苏莫喉间一片干涩,松了松领口,想起什么似的,立马起身向外走去,余光瞥见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于是对手下说:“你给我看好了,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第一个去陪葬!”
对方被吓得菊花一紧,赶紧恭敬道:“是,老大。”
苏莫不放心,吩咐他再叫些人来守着,必定不可以出半点差错。
神情凝重地走到对面,苏夜还在悠闲地喝着酒,他大手一挥,桌上的酒瓶哗啦一声落在地上,烂个粉碎。
苏夜也不气恼,不紧不慢地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抬起下巴,倨傲地迎上他的目光。
服务员闻声赶来,却见自家老板一脸怒容地瞪着沙发上的客人,于是他揣测着问:“老板,用不用叫人把他赶出去?”
苏夜听见这句话,仰头笑了起来,赶他出去?
这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苏夜一把拽过那个服务员,手腕一用力将他扔在地上,可怜的服务员一个趔趄,额角撞上玻璃桌的桌角,立刻血红一片,他痛得龇牙咧嘴,嘴里发出惨厉的叫声。
苏夜抖抖褶皱的衬衫,摊开手,仿佛局外人一般。
由于这边动静太大,连带着又赶来了不少人,看着自家老板并无动作,只好停在不远处面面相觑。
“把他带去医院。”苏莫指了指地上还在哀嚎的男人,又扫视了正欲拿枪出来的手下,“其他人给我离开。”
那些人疑惑地看着苏莫身边安然无恙的男人,猜测他究竟是什么来头。要知道,凡是来莫色酒吧闹过事的人最后都魂归西天了,而他,却还悠哉悠哉地靠坐在沙发上,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还不快去!”苏莫声音冰冷,手下们不敢得罪他,立刻抬起那个满头是血的服务员一溜烟地跑了,留下几个弟兄站在不远处观察这边的情况,以便苏莫需要的时候能立刻抽身上前。
一时间,这桌贵宾席内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硝烟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
苏莫也坐下,质问道:“你带她来做什么?”
苏夜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说出了一个让他惊悚的事实:“你爱上她了。”
方才他是有意让她一个人过去的,他就是要看看,苏莫是个什么反应,看来,他果真是爱上那个女人了——不过,能娶她的,还是他苏夜!
苏莫蹙眉,刚松开的拳又紧紧握在一起:“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呵。”苏夜轻笑,栗色刘海下狭长的眼眯起,打量着一旁带着金色面具的男人,这么多年了,那到疤痕还长在他心里,他以为,带上面具就能掩盖住他的失败了吗?
“苏莫,你给我听好了,8岁那年我赢了,你沦为手下败将,这一次,我也会赢,无论如何,小北她最后嫁的只能是我。”他好意提醒,“你不要做出不明智的举措,比如——”他扬起眉,满意地看着他僵硬的身体,“爱上她……”
苏莫绷紧了唇,他的笑还是那样自信,同二十年前一样,却又是那么的碍眼,让人恨不得撕碎。
{}无弹窗“有什么不对吗?”她低头打量自己的装束。
“我来替你选。”苏夜进了她的卧室,大大的衣柜里挂满了做工精良的衣服。
他看了看,挑了一条黑色露背连衣裙,郁小北看了看,摆手道:“我不穿,太暴露了。”
苏夜挑眉:“你如果不想被当成异类,就给我穿上。”
换好了装,郁小北还是觉得别扭,在车上扯来扯去,恨不得将暴露出来的皮肤全部遮住,苏夜握着方向盘,哭笑不得。
车在酒吧旁的停车场停下,苏夜将钱包扔给她:“你去酒吧门口的化妆间请人给你化个妆,我在门口等你。”说着便将车开去停车场。
郁小北捏着他的皮质钱包走进了从未来过的化妆间。
老板刚给上一个顾客化完妆,见她进来了,赶忙招呼:“小姐,来,请坐。”
她扯起一个笑容,打量着这个小小的化妆间。
老板的技术很好,几分钟就给她装扮完毕,郁小北抬眼看向镜子里的女人,深色眼影,配上艳丽的红唇,像是来自魔界的艳女郎,她有些别扭地付了钱,挪了半天才肯出去。
门口等得不耐烦的苏夜眼前一亮,拉过她:“没想到你打扮出来还是像模像样。”
两人进去的地方正是“清色一条街”最著名的莫色酒吧。
嘈杂的舞池里,各色灯光打在乱舞的人群中,郁小北乖乖跟在苏夜身后,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挤成肉酱。
苏夜出众的外貌自然引起了许多女人的注意,纷纷朝他看去,有大胆的女人直接过来钓他:“先生,一个人啊。”
他将身后的女人拽上前:“抱歉,我有伴儿了。”
那女人瞥了瞥郁小北扫兴而归。
好不容易挤出舞池,两人上了二楼,坐在贵宾席上,苏夜点了酒,看了看身边傻乎乎的女人,打消了问她要喝什么的念头。
郁小北打量着四周,第一次来酒吧让她十分好奇,扫视了全场之后,她问:“苏莫呢?”
“他是老板,怎么可能跑到外面来。”
服务员很快上了酒,苏夜倒了一杯,翘起二郎腿,悠闲地靠坐在沙发上。
“那他究竟在什么地方?”郁小北被他含糊不清的答案弄得茫然。
“喏,那里。”他指了指对面一个走廊入口,“你从那里进去,直走,尽头左边的房间就是老板办公室。”
她伸长脖子瞧了瞧,问他:“你去吗?”
苏夜反问:“你说呢?”
郁小北知道两人有仇,便自个儿往对面的走廊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男人在打量她,顶着令她头皮发麻的目光,她终于走到了对面。
稍微松了口气,她往深处走去,刚走了两步,忽然有人叫住她:“小姐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