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多谢支持正版^3^“遵命!”
陆安珩听着萧将军的话,连忙对着他作了一揖,道,“禀将军,我家就在这扬州城内,能否劳烦您派人送我一送?”
萧将军还未开口,萧恪就立马接过了话头,“陆家阿弟,你家原来就在城内啊?那让何叔先送你回去,以免你家人担忧,我过几天再去找你玩”
陆安珩见萧恪笑得阳光灿烂的样子,不由回了个笑容,“成啊,到时候给你吃我阿娘做的甜糕,可好吃了。”
萧将军想着方才自己所见的情景,自家儿子摔倒了,这孩子都没扔下他自己逃命,心中便对陆安珩生出了几分好感。又见陆安珩行事落落大方,谈吐有礼,萧将军心中的好感就更多了,想着儿子找了这么个同龄玩伴也不错,也就对着陆安珩点点头,笑道:“那便让何副将送你回府。”
说完便调转马头,双脚一夹马腹,瞬间消失在巷道尽头。只听到萧恪中气十足的大嗓门从风中传来,“陆家阿弟,你记好了,我会去找你玩的啊!”
陆安珩哭笑不得,深觉萧恪是个心大的憨货。而那个被萧恪唤作何叔的副将,见萧将军走远,也不多言,下马来到陆安珩眼前,蹲下身,锐利的眼神直视陆安珩的双眼,放缓了声音,轻声道,“陆小郎君,你可记得你家的位置?我这就送你回去。”
那必须记得啊!陆安珩麻溜的就将自己家的地址给报出来了,“就在前面不远的荣安街。”
何副将的眼里就有了些许笑意,心道这真是个伶俐的孩子。
到了陆府,急得快要发疯的陆昌兴与萧氏二人自是喜出望外,对着何副将千恩万谢,几乎要对何副将跪下磕头了。吓得何副将连忙找了个借口就开溜了。
陆安珩已经被陆芙与陆安珏一人拉着一只手,陆安珏仰着肥嘟嘟的脸蛋儿,使劲儿往他哥身上扒拉。紧紧攥住他哥的手,陆安珏严肃着一张胖脸问道,“阿兄,你去哪里了?都没有来看四郎。”
陆芙抢过陆安珩的话头,拍了拍陆安珏的小脑瓜,小声道,“行了,有什么好问的,三郎回来了就好了。”
陆安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哥。陆安珩失笑,伸手抱住这个肥团子,拔萝卜一样的将他从地上拔起来,轻声安慰他道:“行了,四郎别委屈了。阿兄等会儿陪你玩。”
话还没说完,陆安珩就被萧氏紧紧抱在怀里,再也不肯撒手了。陆安珩无奈,心知他娘这回真的被吓坏了,连忙将肥团子放下来,拍拍萧氏的背,轻声细语地安慰萧氏,“阿娘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再哭,四郎可要笑话你了啊。”
萧氏的哽咽声更大了,陆安珩无法,只能开始转移她的注意力,“阿娘,你知道这等黑心事是谁干的吗?”
萧氏的哭声当即便是一停,拿出帕子擦了擦泪水,咬牙道,“你那个黑了心肝的奶娘,我已经让人将她送至官府了!定然不能轻饶了她!”
陆安珩见状,忍不住道:“就凭奶娘一个人,哪里干的出这么一件大事来?旁人不知,阿爹阿娘你们应当清楚,奶娘为人老实,又胆小,说她是主谋,我这个五岁孩童都不能信!”
陆昌兴的脸色难看了起来,瞬间便想起了陆安珩之前说过的,小赵氏对二房的咒骂。说实话,这回陆安珩被绑之事,陆昌兴夫妻二人也怀疑过小赵氏,只可惜苦于没有证据,奶娘又咬牙不认,陆昌兴他们还真不能就冒冒失失的去找小赵氏的麻烦。
现在陆安珩这话一出,陆昌兴二人登时咬牙。陆安珩见此,揉了揉陆安珏肉嘟嘟的脸,看着陆芙担忧的眼神,也不好多说,只是提了一句,“那两个人贩子已经被萧将军命人捆去官府了,阿爹若是还有疑问,何不去问一问?”
说完,陆安珩又对着陆昌兴一招手。待到陆昌兴俯下身子后,陆安珩踮脚,附在他耳边悄声道,“前天我生辰之时,阿荷堂姐曾经悄悄地提醒我要小心一点。说是听到过大伯母有说过什么,‘这次一定要他好看’之类的话。”
陆昌兴面沉如水,看了眼身旁的陆安珏,怕吓着了幼子。强压住内心的愤怒,陆昌兴面色平静地起身,对着萧氏道:“我去衙门走一遭,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
萧氏也猜到了其中的隐情,俯身抱着幼子对着陆昌兴颔首,冷声道:“郎君早去早回,家里交给妾身便是!”
不知为何,听着萧氏带着寒意的话语,陆安珩顿时觉得身子一凉,总觉得阿娘身上有杀气。
然而过了许久,陆安珩几人都用完午膳了,陆昌兴还没回来。陆安珩心下奇怪,瞧着大牛他们也不是嘴硬的人啊,怎么这么久还没问出来?
萧氏心下也隐隐焦急,当着三个孩子的面又不好露出来,吃饭都吃得心不在焉。
然而直到未时,陆昌兴还没回来。萧氏有些坐不住了,却突然见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萧氏心下一惊,连声问道:“管家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郎君呢?”
管家一抹汗,喘匀了气道,“夫人,郎君请了族老前去大房郎君府上了!说是要请族老做主,处置大房夫人。郎君已经进了府了,这才吩咐小的前来传话,让您带着小郎君和小娘子过去。”
陆昌兴竟然直接请了族老?陆安珩被惊得手中的糕点都掉了。萧氏也惊了一瞬,而后脸色立即难看了起来,郎君如此震怒,看来此事肯定跟小赵氏脱不了干系!
陆安珩也反应过来了,连忙上前拉了萧氏的手,随着管家赶到了大房府上。
里头早已经闹开了,小赵氏哭声震天,陆安珩刚走进大门就听到了小赵氏撕心裂肺的哭声,走进祠堂门口,里头已经满满当当地站了一屋子人。小赵氏正跪在屋内,不住的痛哭着。一边哭,一边喊冤。
见陆安珩到来,小赵氏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陆安珩,小赵氏状若疯狂地道,“三郎你相信大伯母,大伯母没有想要害你的!不是我害你的!”
陆昌兴眼神如同寒冰一般刺向小赵氏,冷声道,“那两个人贩子和奶娘都交代了,伺候你的婆子也招供了,你还想抵赖吗?”
“我不是有意的!”小赵氏大喊,“凭什么三郎就能这般好运,落水高烧了这么久,还能救回来。我的大郎呢?没了命了啊!郎君你救救我,我不是有心的!”
果然是这样!陆安珩心中一叹,忍不住开口道,“大伯母你可知,当日我落水,是被大郎推下去的。”
小赵氏疯狂的神情一顿,突然恶狠狠地瞪着陆安珩,咬牙切齿地恨道,“所以你就害死了你的大兄吗?”
陆安珩无语,小赵氏已经神志不清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陆安珩可不想当什么圣父,来个以德报怨什么的。要不是自己这回运气好,还不知被卖到哪个地方去呢。
看着小赵氏这副别人都欠了她的样子,陆安珩忍不住开口道,“大郎之所以身亡,与旁人无关,都是你害得。”
“你胡说!我疼他爱他都来不及!”
“是吗?”陆安珩冷笑,“你可知当初大郎推我下水时说了什么?没了我,四郎的身子又不大好,二房绝了后,这家产就都是你们的了!”
见小赵氏明显心虚的表情,陆安珩更为愤怒,别人不知,他却是清楚,小豆丁确确实实是被陆安瑾给害了!陆安瑾为了这么些家产,竟然就能出手害了堂弟的性命,分明就已经被小赵氏给养歪了。放在现代,也是妥妥的进少管所的命。陆安珩对陆安瑾的死半点同情都没有,接着给了小赵氏致命一击,“这点家产,我阿爹阿娘也没想跟你们争!要不是你平日里总是念叨着这一切,大郎也就不会移了性子推我落水,想要害死我。后来大郎落水,焉知不是报应呢?”
小赵氏呆愣了片刻,忽而泪流满面,大笑不止,笑声如同野枭般凄厉,刺的人耳膜生疼。
陆昌兴这回是铁了心的要处置小赵氏,族老也愤怒不止,小赵氏身为宗妇,却残害族中子嗣,不配再为陆家妇。看在赵氏的面上,陆昌平并未一封休书休了她,而是给了她一个体面,病死。
陆安珩却并不觉得高兴,死了人总不是一件高兴的事,即便这人想要害自己,然而陆安珩生长在和平的社会,安宁的校园,平日里干的最出格的事儿,也不过是与人打上一场架。
这样间接逼死了一个人,就算那人该死,陆安珩也心情低迷了好几天。
等到办完小赵氏的丧事后,陆安珩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又开始执行自己的时间表,为考中秀才而努力。
令人意外的是,没过几天,萧将军竟然真的带着萧恪上门了。
陆安珩听到萧恪来了消息很激动,毕竟萧恪可是自己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小伙伴,又一起经历过绑架事件,分量还是不一样的。
赶到大厅,陆安珩便看到打扮的极为精神的萧恪对着自己挥挥手,活力十足的喊道:“陆家阿弟,我来啦!”
不知睡了多久,陆安珩忽然听到了一阵孩童的嬉戏声,儿童特有的尖细笑声传了过来,“二哥你等等我!”
这是,小豆丁的声音?
陆安珩原本昏昏沉沉的脑子瞬间便清醒了。这才发现,自己的眼前如同放电影似的,一幕幕的回放着小豆丁落水那一日的情景。这种感觉陆安珩极是熟悉,当初他病恹恹的卧床时,便是这样得到了小豆丁的大部分记忆。只是缺了最为要紧的落水那日的记忆,以至于陆安珩实在摸不透这小豆丁落水之事,到底是他自己淘气,还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看来,现在便能解开这一谜底了。
念及至此,陆安珩便来了精神,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几个孩童。仔细一看,还都是熟人。大房的陆安瑾与陆安瑜都在,还有一个一直沉默着的小姑娘,观其年龄,竟是比陆安瑾还要大上些许。陆安珩微微一愣,而后便想起来了这小女孩的身份,正是大房的庶长女,今年八岁的陆荷。
画面中,陆荷正沉默地跟在陆安瑾后头。听到“陆安珩”的喊声,陆荷便停下了脚步,等着“陆安珩”追上自己,而后小心的牵了“陆安珩”的手,领着他一道儿跟随者陆安瑾的步子走。
几人很快便来到了府中的荷塘畔,也不知陆安瑾说了些什么,竟是将随侍的婢女奶娘都打发了走,几人就这么高高兴兴的在湖边玩了起来。
陆安珩见这小豆丁傻乎乎的跟着陆安瑾跑,心头顿时闪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见小豆丁“陆安珩”被陆安瑾忽悠着去采莲子。这小豆丁也是憨,陆安瑾一开口,他便将自己的三头身趴在了地上,费力的伸出了小胖手,使劲儿去够湖边处的莲叶。
却不成想,身后的陆安瑾突然使坏,趁着陆安瑜与陆荷未曾注意时,冷不丁的俯下身,飞快地推了“陆安珩”一把,而后一脸惊慌的大喊,“快来人,三郎落水了!”
这简直是蓄意谋杀!
旁观了一切真相的陆安珩气得浑身发抖,完全想不明白现今只有六岁的陆安瑾怎么会生出这样恶毒的心思。见小豆丁还在水里扑腾挣扎,陆安珩也顾不得生气了,连忙拔腿就向着湖边跑,想要将小豆丁给救上来。
然而他甫一跑到河边,便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挡了回来,只能看着湖中不断扑腾的小豆丁干着急。
好在下人们来得及时,手忙脚乱的将小豆丁救了上来。最令陆安珩生气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王八蛋陆安瑾,竟然睁眼说瞎话,说是小豆丁贪玩,要去摘莲子,这才不小心落了水。因着陆安瑾动手极快,以至于陆荷与陆安瑜都未曾察觉到。二人本就年纪小,乍一见小豆丁落水,都被吓傻了,自然是随着陆安瑾的话头说。竟然就这么将罪名按在了人事不省的小豆丁身上。
陆安珩险些没给陆安瑾给气死,听着他那颠倒黑白的话,陆安珩直接一挽袖子,咬牙切齿的准备暴揍这黑心肝的小屁孩一顿。顺道儿将他也扔进湖里好好泡上一泡,洗去他心中的恶毒心思。
只是陆安珩怒气冲冲的拳头一碰到陆安瑾的身子,瞬间就从他的身上穿了过去,陆安瑾犹自振振有词的给小豆丁扣黑锅,任凭陆安珩对他使出各种拳打脚踢,愣是半点事都没有!
陆安珩气得头顶冒烟,却拿陆安瑾一点办法都没有。正气怒间,陆安珩便见得眼前的场景忽而一变,周围吵吵嚷嚷的人都不见了,陆安瑾也换了身衣服,就这么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来到了荷塘边。陆安珩一愣,突然想起来,陆安瑾现在这身衣服,就跟方才在赵氏屋里用早膳时的打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