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一日看到姜锦修侍女手上拿着的团扇后,陆安珩恍然大悟,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可以做什么东西了。
古装剧里装逼必备的折扇啊!
这年头折扇还没出现,没有折扇的装饰,书生们都少了几分风流之态。
有了它,书生们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不会装逼了!
这东西做起来又不费事,看起来又雅观大方,完全符合书生们附庸风雅的心里。
更何况,自打拜师以来,陆安珩受了姜锦修无数好处,每当自己想要有所表示之时,都会被姜锦修一脸嫌弃的推辞回来。
这回要是把折扇做出来送给姜锦修,不愁他不收!
想到这里,陆安珩便有几分迫不及待了。找来了相熟的那几个匠人,仔细地跟他们说了折扇的样式,怕他们不明白,陆安珩还特地提笔画了一幅草图给他们看。
在匠人们开始摸索着做扇骨时,陆安珩则去了库房,取出了当初元德帝赏赐给自己的丝帛,精心地在上头画了一幅雅致的山水画,又提了一首姜锦修当年所做的一首诗。
在匠人们成功把扇面和扇骨贴在一块后,一把轻巧又雅致的折扇就出炉了。
陆安珩立即喜滋滋地拿到了姜锦修面前献宝。
姜锦修对此果然很感兴趣,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折扇。
陆安珩见状,还仔细地为他演示了一番单手开折扇的技巧。将折扇竖着放在手中,大拇指与中指一指扣着一边往反方向一拉,只听“啪”的一声,折扇应声而开,动作说不出的干脆利落。
世家,总是喜欢装逼的,姜锦修尤甚。
在家琢磨了好几种打开折扇的方式,确认每一种动作都够飘逸够炫酷后,姜锦修手中拿着折扇,晃悠悠地出门装逼去了。
成功引领了京城中的新潮流。
好在陆安珩机智地让匠人们做了一大批折扇放在书局中贩卖,售价根据折扇的材料从一两银子到10文钱不等。
有了姜锦修这个活广告,前来买折扇的人那叫一个络绎不绝,场面十分火爆。
陆安珩再次狠挣一笔,看着满大街的拿着折扇晃悠的人们笑而不语。
不过拜这么一个牛气冲天的师父对陆安珩的好处也是巨大的。别的不说,姜锦修乃是姜家的嫡系子弟,因着他本身过硬的实力,在族中很有话语权。
陆安珩成为姜锦修的弟子,也就意味着他身上打上了姜家的印记。这年头拜师可不像后世一样,只喊一句老师便完事儿了,而是得正式行拜师礼。
姜府中,陆安珩郑重地拜过孔子像后,又转身向坐在主位上的姜锦修磕了头。姜锦修也收起了平日里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穿着一身庄重华美的玄衣,肃容对着陆安珩训了几句话,陆安珩再拜,口中道:“谨遵师命,不敢有违。”
这才算是礼成。
姜锦修立马起身把陆安珩扶起来,指着几个前来观礼的姜家小辈对着陆安珩道:“这几人是我的子侄,我并不曾娶妻生子。你既然已经拜我为师,便如我的儿子一般,管他们叫兄长便是!”
陆安珩顺着姜锦修的话,乖巧地对着这三人笑了笑,然后拱手作揖叫了声“阿兄”。
其中一个身着湖蓝色衣袍的俊雅少年连忙回礼道:“阿弟莫要多礼。我名姜鸿煊,行四,你唤我一声四兄便是。”
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奇葩姜四郎?陆安珩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人果然如传言一般芝兰玉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他腿上扫了扫。
姜鸿煊哂笑,“看来阿弟也知晓了愚兄这一爱好了。”
陆安珩见他也不避讳,大方地提及此事,也就顺势问道:“不知四兄的腿可大安了?”
姜鸿煊连忙点头,“早就大安了,只是阿娘不放心,强压着我在家休养。”
“能不压着你吗?”姜鸿煊话音刚落,头就被身旁一个板着脸的少年给拍了一下,“阿娘若是不压着你,你这会儿又得去跳城楼了!”
拍完姜鸿煊的头,那人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对着陆安珩笑道:“我是姜鸿熙,行三,你唤我三兄便是。”
其他人也互相见了礼,姜锦修见状,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告诫陆安珩,“记清楚了他们的样子吗?下回若是碰上了难事,只管找他们便是!”
上一辈中年纪最小的姜锦修表示:兄长什么的,就是为了给弟弟收拾烂摊子存在的。
那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简直让站在一旁观礼的姜家长辈纷纷觉着牙疼,似乎又想起了当年给这个不消停的弟弟收拾残局的惨剧。
姜锦修头一回给人当老师,心里对陆安珩很是看重,特地将他这么多年来的读书心得翻了出来,全部交给了陆安珩。让陆安珩拿回去自己先读一读,若有不懂之处随时前来问他。
考虑到陆安珩手上的事情不少,姜锦修并未要求陆安珩每天来上课。因着陆安珩的自制力极佳,姜锦修便提前划定了让陆安珩学习的范围,并布置好了每一天的任务,半个月来检查一次陆安珩的功课。
这样的教学形式给了陆安珩极大的自由空间,陆安珩对此表示很满意,抱着一大堆读书笔记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
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
姜锦修不愧是大齐开国以来第一个三元及第的传奇,许多见解都令陆安珩生出茅塞顿开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