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使劲儿给自己扬名。当然必须要是好名声,还得要名气够大,大到让大佬们都有所耳闻那就更好了。最后,还得自身实力过关,大佬们一看,诶,这不是那谁谁谁吗?名声挺不错的,学识也不赖。很好,那就是你了。
以上就是由无数前辈们的智慧凝结成的方法。
萧将军本以为陆安珩也想着走条路,结果一看陆安珩都被自己给问懵了,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多想了。
回过味来的萧将军不由干笑两声,然后对着陆安珩笑道:“是我想岔了,还以为你急着拜师呢。”
陆安珩心道我一来就错过了四方馆的报道时间,没啥背景人家根本就不给通融。后来又被胡商带来的辣椒占据了心神,沉浸在对各色美食的幻想中无可自拔。哪里还有心思为自己这么谋划哦?
莫不是歪打正着,真能帮自己拜个好老师?
见陆安珩低头沉思,萧将军又接着道:“我本想劝你不要心急,没想到你能如此稳得住,果然是能成大器之人。你是否还记得,当年我曾允诺过你,若你进京,我便会尽量为你请来名师?”
陆安珩想了想,当年萧将军劝自家亲爹进京的时候,貌似是说了这话来着。陆安珩原本以为他就是客套一下,没想到他还记得。
似是看穿了陆安珩心中的想法,萧将军虎目一瞪,佯怒道:“想什么呢?我虽是粗人,却也知道言出必行的道理,向来说话说话!说要帮你找名师,就绝对不会蒙你!”
这种抱上土豪大腿的感觉,可真是太好了!
陆安珩这会儿都要忍不住感谢一把指使奶娘把自己卖给人贩子的小赵氏了。要不是她动了歪脑筋,自己也就不会认识萧恪。不认识萧恪,自己就跟将军府毫无关联,自然也就抱不上将军府这只粗壮的大腿了。
这就是典型的因祸得福啊。果不其然,老天爷还是眷顾自己的。
见惯了后世的人情冷漠,似萧将军这般赤忱的人便显得格外珍贵。
陆安珩在心里记下了萧将军这份天大的恩情,肃容屈膝,恭恭敬敬的给萧将军磕了三个响头,再三谢道:“多谢将军提携。将军的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若是日后有用得着晚辈之处,晚辈自当竭尽全力,以报将军大恩!”
“行了!做什么行这么大的礼?”萧将军猛地起身将陆安珩拉起来,埋怨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动不动就下跪。我帮你,那是因为看你顺眼,要你报什么恩哪?”
又接着开口安慰陆安珩,“放心吧,你的师父我已经为你找好了,只不过他现在醉心山水游历去了,要开春才回来。”
陆安珩心下一暖,觉得自己真是天生好命,碰上的都是贵人。
萧恒见陆安珩眼眶微红,连忙开口插科打诨,对着陆安珩笑道:“当初我收到你寄来的学具,还以为你是个不染烟火气的小郎君。结果你一进京,就鼓捣着种菜去了,着实让我大吃了一惊。这回倒好,你又要开书局,做生意。士农工商四个阶层你就沾了仨,下回你要是跑来问我要工匠我都不稀奇了。”
事实证明做人不能太铁齿。陆安珩一听萧恒这话,脑海中灵光乍现,对哦,术业有专攻,我自己倒腾不出火炕来,可以让工匠去琢磨啊!
这么一想,陆安珩顿时觉得天高云阔,似乎已经看到了暖烘烘的火炕在向自己招手。
陆安珩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萧恒,期期艾艾的接口道:“咳……还真被阿兄说准了,我想了个新奇的玩意儿,想让阿兄给我介绍几个工匠,不知是否可行?”
萧恒:……看把你能的,说你还差一个工你就立马开口问我要工匠了。这是要上天啊!
陆安珩顶着萧恒无语的眼神,喜滋滋地带着几个工匠回家了。
这回,怎么着都要把火炕给鼓捣出来!
在零下十几二十度没有炕的北方过冬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陆安珩的回答是已经冻成了傻逼。
这时候,陆安珩就无比想念现代社会的暖气、羽绒服、羊毛衫还有雪地靴等一系列的保暖产品。
即便是裹着萧恪特地差人送过来的裘衣,手捧着暖炉,陆安珩还是觉得冷。在家和出门的区别就是在家被冻成冰棍,出门就被冻成冰雕。
陆安珩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每年冬日都会有人冻死了。这样的天气,买不起过冬衣物的人家,可不是就得硬扛着么。至于扛不扛得过,那就得看命了。
即便有那略微富裕一点的人家,置办一应物什,家中老人也挺不过这凛冽的寒冬,
陆安珩心下叹息,努力地回想着炕的盘法。
作为一个南方人,陆安珩家里并没有暖气。不过后世旅□□业发达,陆安珩也经常在寒假前去北方旅游。然而,陆安珩只知道这玩意儿的大概原理,对于怎么盘炕,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陆安珩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在心里默默流泪,早知道自己会穿越,当初就应该好好钻研农业和工业知识。学好后穿过来,怎么着也能提高广大古代同胞的生活水平,带领他们走进富强和谐的美好生活。
而现在,自己还是好好冻着吧。
陆安珩在家里仔细琢磨了两天,连辣椒苗快到成熟期了都没能让他高兴起来。想了想,陆安珩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儿做来转移注意力,比如,忽悠着萧恪和自己搭伙开个书局什么的。
说干就干,陆安珩立马投了拜帖,将自己裹成一个球,艰难地踏进屋外的冰天雪地之中,去将军府找萧恪去了。
没走多远,陆安珩就觉得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脚上似有千斤重,一步一步走得极为艰难。
好不容易来到了将军府,门房已经提前得了萧恪的吩咐,见陆安珩上门,立马将他带到偏房等候,又塞了手炉给他,这才急匆匆跑进院子里禀报去了。
萧恪来得很快,连忙将陆安珩带进正厅。厅内放着几个炭盆,萧将军坐在正位,萧恒则站在一旁侯着。
陆安珩连忙上前见了礼,萧将军一向话不多,笑着对陆安珩点了点头,温声道:“三郎这些时日过得可还好?”
陆安珩苦着一张脸开口答道:“别提了,您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哦?”萧将军扬眉,“还分假话真话?都说来听听!”
陆安珩苦笑:“假话是过得好极了,真话是快要被冻死了。”
话音一落,萧家父子三人齐齐笑出声,陆安珩这才发现,原来萧恪和他爹长得更相似一些,五官都是硬朗那一挂的,笑起来简直就是少年版的萧将军。
而萧恒更俊秀一些,一笑竟然还有两个梨涡,从高冷美少年立马变身为邻家大哥哥。陆安珩在心里默默地想,自己大概已经知道为什么萧恒一直板着脸的原因了。
萧恪一边大笑一边猛拍了几下陆安珩的肩膀,陆安珩再次痛恨起自己现在这仅有一米五的身高来。每次都被高自己大半个头的萧恪当成皮球拍,自己也很心塞的好么!
或许是因为陆安珩的眼神怨念太重,萧恪良心发现的停下了丧心病狂的笑声,然后真心实意地安慰陆安珩:“陆家阿弟你进京不久,自然不习惯京中的严寒,过几年就好了。”
然而这并没有安慰到陆安珩,反而让他更绝望了。想了想还要持续一个多月的严冬,陆安珩就恨不得有个时光加速机,直接跳过这一段难熬的日子。
算了,时光机是不可能的,还是化悲愤为动力,努力去挣小钱钱吧。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说不定金钱的铜臭味能让陆安珩的心情好上几度,心暖了,身子也就不那么凉了。
陆安珩严肃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重点分析了一下教育行业资料的空缺,自己这个鼓捣教辅资料的书局一旦建了起来,定然不愁没有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