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想到自己的身上有多处淤青,甚至背上、大腿上都有,木槿便犹豫了一下,紧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赶紧说:“死丫头,你别瞎折腾了,赶紧让你二哥把你送回学校,我自己能擦拭药酒的。要是耽误了学校的功课,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可是……唉!那好吧,我去收拾一下。”
对木棉而言,木槿不但是姐姐,更是妈妈,所以,她对木槿是存着几分敬畏的。
噘着嘴,她只能耷拉着脑袋出去收拾。
目光落在木槿脸上、手上的淤青上,叶伤寒也没多想,说:“木槿,还是先让我给你擦拭药酒吧,当归叔泡制的药酒对跌打损伤、祛瘀消肿都有很好的效果……”
“我当然是要你帮人家擦拭呀。”
红着脸凑到叶伤寒的耳边,木槿小声地说:“毕竟……毕竟我背上也受伤了啦,我自己是没法擦拭背上的。不过,木棉的功课很重要,千万不能耽误的,你还是先送她去学校了再回来帮人家吧。”
自从两人之间隔着的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显比之前更深,要是换做平时,木槿可没有脸皮说这么一番羞人的话。
“可是你的伤真的没问题吗?”
叶伤寒还是有些担心。
“一点点淤青而已,我都感觉不到疼痛呢,能有多大问题呀?”
木槿摇摇头,又说:“再说了,咱们和红酥那边有合同在,我还得赶着去菜园子里采摘超级蔬菜呢!”
“今天就别去菜园子了,你在家歇着,我送木棉去学校之后就回来陪你,赵小姐那边我会打电话说的。”
见木槿还想着上菜园子的事,叶伤寒忍不住哭笑不得地说,想了想,似是生怕木槿会趁着他不在家偷偷去菜园子,他干脆又说:“待会儿要是我回来见你不在家,我就打你屁股!”
“你……你……你好坏哦……”
脸刷一下就红到耳根子的木槿显然没想到叶伤寒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情人之间的密语,心砰砰直跳的她愣了好半天才用轻嗔薄怒的语气说:“不过你也不能和木棉那么亲密了,她都这么大的人啦,老是腻在你的身上怎么得了呀?”
“咳咳……咳咳咳……”
意识到木槿这是吃醋了,叶伤寒尴尬得不行,好在这时候木棉已经在屋外催促,于是他就赶紧遁走。
钱多多连人带车都被叶伤寒给缴了,叶伤寒这次带木棉进城自然是开钱多多的车。
刚上车的时候木棉还一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样子,显得胆战心惊的,不过,轿车刚驶出木槿的视线,她突然就变得兴奋起来,坐在副驾驶的她一把就抓住了叶伤寒的胳膊,然后双眼冒光地说:“二哥,钱多多他们呢?是不是被你打跑了呀?”
她和木槿之前都要被钱多多抓走了,而醒过来的时候叶伤寒却救了她,于是她就想当然地这么以为。
叶伤寒也没多想,努嘴指了指后备箱的方向,说:“他们都在后备箱里呢!”
“啊?你不是想就这样把他们送去警局吧?那也太便宜他们了。”
攥紧小粉拳,木棉忿忿地说:“那个坏女人不但打了我,而且还打了我姐,在送去警局之前,你可不可以让我先揍她一顿?”
虽然叶伤寒很早就知道木棉外表是天使、实则身体里藏着一只魔鬼,可冷不防听了木棉的一番话他依旧被雷得不行。
额头上划过三条黑杠杠的同时他赶紧说:“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呀?”
木棉不乐意了,小嘴儿噘起老高的她索性直接将车钥匙拔下,然后说:“反正这会儿也没人,本姑娘狠狠地胖揍那个坏女人一顿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无弹窗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感受着叶伤寒的眼中投射出来的不屑,一时之间,钱多多彻底傻眼了,她分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只在一瞬间就跳到了嗓子眼,难以克制的恐惧就如同恶魔一般让她浑身颤栗。
自知再无生还的可能,她索性强压着心头的恐惧咬牙切齿地说:“叶伤寒,你杀了我吧!”
“贱女人,你他妈做出这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给谁看啊?”
叶伤寒之前虽然不在场,但此刻木棉还昏迷不醒地躺在车上,披头散发的木槿身上也到处是淤青,他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钱多多之前是怎么对他的姐姐和妹妹的。
伴着一声怒骂,站在钱多多面前的叶伤寒突然猛地一个膝撞踹中钱多多的肚子。
“啊……”
钱多多吃痛,口中发出惨叫的同时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地趔趄后退,最终仰面摔在地上。
兴许是不服气,抑或是不甘心,钱多多的后脑勺摔在地上的同时作势就要翻身爬起,然而,叶伤寒下一秒已经挺身扑来,抬脚就踩在了钱多多的肩上。
即使双手撑地的钱多多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法爬起来,不仅如此,她反而还被叶伤寒不费吹灰之力地踩得躺回地上,动弹不得。
一时之间,钱多多只感觉自己是一只蚂蚁,而叶伤寒分明就是力大无穷的大象,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死死地踩着钱多多,叶伤寒冷笑:“钱多多,你就是之前在西瓜地一带试图狙杀我的一号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
钱多多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然而,话音刚落她立刻就后悔了,一时之间,她的眼中流露出几丝难掩的恐惧。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叶伤寒冷冷一笑,说:“我还知道,断魂坡那一带突然山体滑坡也是你在暗中动的手脚!”
“你……你胡说什么?”
钱多多是真的慌了,她这时候才终于意识到,论武力值,她不是叶伤寒的对手,论头脑,她更不是叶伤寒的对手。
“我胡说了吗?”
叶伤寒始终盯着钱多多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背后还有人吧?告诉我,是不是易难攻的儿子易无疆?”
“我……我我我……”
钱多多慌了,甚至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眼神躲闪的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你还是杀了我吧……”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叶伤寒上大学那会儿学过心理学,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钱多多是在撒谎。
而同样的,他也从钱多多的眼睛里得到了答案。
再不迟疑,他突然朝着钱多多的手臂开枪。
“砰!”
伴着一声刺耳的枪响,钱多多的胳膊顿时炸开了血雾,凄厉的惨叫自钱多多的口中发出。
“啊……”
与此同时,跟在叶伤寒身后的木槿也因为惊吓而叫出声来,俏脸一片惨白。
在木槿的人生里,她还从未有过今天这般血腥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