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宗三左文字快步上前,将江雪左文字放在被铺之上,退了两步,让药研藤四郎检查情况来确定如何医治江雪左文字。
药研藤四郎满脸严肃与认真,他的手在江雪左文字的身上抚过,眉毛越发地皱在一起。
在宗三和小夜紧张的注视下,药研率先掏出了一个御守,直接塞进了江雪左文字的怀里。
做完这个准备后,他方才转头从自己的那一个医药箱和四周一个个柜子里面寻找合适的工具。
“已经到了要用御守吊命的状态了吗……”宗三左文字将小夜左文字抱进怀里,让他的脸朝向自己的衣服。
任自己的衣物被打湿,宗三左文字的手有些颤抖,抿着嘴,双眸也染上了一层水雾,水蓝双眸迷蒙,缓缓的,一滴泪珠滑落眼角,染湿衣领。
就算……
就算兄长断刀了,也让我来面对这个场景就好了……
不要让小夜看到,兄长也不想让小夜看到这样的情景吧?
宗三左文字抬袖将泪水抹去,一点点地按住小夜左文字的头,让他不要看到眼前的情景。
江雪左文字身上的血液依旧在流淌着,药研藤四郎跪坐在一旁,膝上,腿上,也染上了他的血液,浅浅的尽是红色一片。
他小心地拿着棉布和药水清理那些较为严重的伤口,上药,缠上纱布。
身旁废弃的棉布已堆成了一个小山,药研藤四郎的脸上没有分毫的笑意,手没有一丝颤抖,淡定地把又一个吸满了血的棉布丢到一边,从盒子里再拿出一块继续动作。
越是撕开江雪左文字身上破碎的衣物,他的内心越发的心惊。
纵使是药研藤四郎都没有想到,对方身上的伤口会如此多,而且这些伤口大多密布于他的胸膛与后背,都是深入血肉的,而没有多少浅浅的划伤。
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方才会有这样的伤口?
江雪:哼,没有交够定金,我的宝贝弟弟们才不给你们看!小夜左文字慢慢地走在游廊上,手里捏着一个柿子,蓝色的碎发与红色的发绳随风飘动,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手心处的柿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缓缓地停在了一扇推拉门前,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向左推开门,只见房内江雪左文字正转动着佛珠,端坐在茶几前,端详着桌上唯一的物品——花瓶中的一枝梅花。
温暖的阳光悄然透过窗户的一丝缝隙滑入,洋洋洒洒地将清晨的气息染尽这个清淡简单的房间,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芒,身上的忧伤在看到小夜左文字的那一刻消散,江雪左文字低头轻叹了一声,招呼小夜左文字来到自己的身边,伸手摸摸他的头。
“兄长······”小夜左文字任他抚摸自己的头,抿嘴沉默了片刻,将自己手里的柿子递出,放在了他的手里,“吃。”
江雪左文字看看自己手里的柿子,嘴角挑起一个浅浅的笑意,随后抹平,“好。”起身,在自己的柜子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个柿子,放进小夜的手里,“你也吃。”
小夜左文字接了过来,两人也一起坐在桌边,吃着柿子,沉默无言,但是却满是温馨的气氛。
江雪左文字慢悠悠地解决掉柿子,拿起手帕递给小夜,看他擦拭嘴角染上的水渍,原本因为昨天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而产生的心烦随之消散,陷入了我的弟弟还是这么可爱的状况中,虽然面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昨天是他第一次来到了这个本丸,有些奇怪,但也有些理所当然的感觉,这个充满了黑暗与干涩气息的本丸里似乎充满了无数的秘密,江雪左文字并不在意这些,他自然地接受了自己降临在了一个不太正常的本丸的事实,只要有弟弟在,一切都无所谓。
他看着小夜左文字,眼眸中渐起波澜,垂眼,端详着这枝绽开了几朵腊梅的树枝,两个人一起观赏着那枝梅花。
这副美好的画面正是捧着早餐过来找兄长的宗三左文字推门而入时所看到的,他的脚步顿了顿,突生不想要打扰这个画面的感觉,尽量不要发出声音,他缓缓地步入了房中,轻轻地把推拉门关上,眼中闪过一丝红色,随后便消失不见。
见推拉门的合闭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他悄然松了一口气,抬手将一缕散落在眼前的粉发捋至耳后,转身将端盘放在了桌上,轻声道:“兄长,小夜,吃早餐了。”
“宗三。”江雪左文字收回自己看着梅花的目光,看了一眼精致的早点,对宗三左文字点点头,“辛苦了。”
“没事,兄长。”宗三左文字浅笑道,将盘里的早点放置到桌上,把一双筷子放进了小夜左文字的手里,转身坐在江雪左文字的身边。
三人一并拍手,合拢双手,低声道:“我开动了。”随后整齐划一地同时出筷。
“那个,江雪殿下在吗?”此时推拉门突然被打开,鹤丸国永的声音非常响亮,引来三人同时的抬头。
鹤丸国永这才看清他们刚刚打算开始吃饭,早点一点都没有动,还保持着要夹食物的动作,他感受到了来自小夜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深深的凝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嘛,这凶狠的眼神,不就是打扰了他们兄弟第二天的情感交流,虽然说确实不太好,可是我也得为我的生命着想啊。
想到三日月宗近那夹带着威胁的笑意,鹤丸国永打了一个激灵,还是鼓起勇气地对他们说道:“打扰了,江雪殿下?”
江雪左文字觉得自己可能确实是没有办法吃到这一次的早餐了,悠悠地叹了一声,手指滑过几个佛珠,低声道:“鹤丸殿下。”仅仅四个字,却带着叹息与悲伤,宛如夜莺的哀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