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事,还请姬君回房休息。”三日月宗近继续说道,态度表明了不容动摇与反驳。
审神者皱眉看着三日月宗近,从他的神色中看出对方此话的认真,她的手一顿,用一种“你在无理取闹”的语气道:“三日月怎是如此?待会就有事了啊……”
“哈哈哈……”三日月宗近笑了几声,随后声音压低,“纵使有事,我相信也不需要姬君出手的。”
审神者无奈地叹了一声,耸肩,“纵使是和江雪君有关的事情吗?”
不等他的回答,审神者摆摆手,转身抬脚似乎打算走人,“既然你们也不在意,那我还是走吧……”
“这与姬君摇铃并无关联。”三日月宗近抬袖的动作一顿,扫了一眼从房间中走出来的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知道他们的意思。
无奈地叹了一声,三日月宗近表示其实自己也是很在意的,但是,怎么可以在审神者的面前表现出了弱势。
于是他仿若不在意地笑道:“哈哈哈……姬君你会关注江雪君不也是有目的吗?”
审神者走人的动作一顿,转头冷哼了一声,“你们敢说自己看到江雪左文字出现的时候没有因此而庆幸和欣喜?”
三日月宗近摇摇头,笑道:“这二者是不一样的,我们和江雪君是伙伴,而姬君……可不是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叹,悠长的尾音余味无穷。
审神者眯起眼睛,盯着三日月宗近,最终甩袖直接走人。
三日月宗近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微微低头,“抱歉。”
他们摇摇头,其实彼此都知道,审神者定是知晓什么,但是,对方也在谋求着什么。
若是询问对方,止不定对方会提出什么要求,相比之下,就算是急迫地想要知道江雪左文字情况的小夜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也会选择让对方离开,而不去询问。
宗三左文字将目光投向了庭院内并无任何动静的时光转换器,目光中带着担忧与悲伤,握紧双拳,他抿嘴,伸手握住身边的小夜左文字的手,低声道:“没事的。”
也不知究竟是在安抚小夜左文字还是在安慰自己。
金光在庭院内闪现,引来他们的关注,纵使是远去的审神者也停下了脚步,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小夜左文字突然握紧宗三左文字的手,侦探能力极高的他首先发现的不是隐于金光之中他们的身影,而是血腥味!
非常重的血腥味!有人受伤了!而且伤势不清……
他飞速地下了判断,蓝色的双眸中更多了几分悲伤与痛苦,心中祈祷着自己和兄长所感觉到的事情不会降临在江雪左文字的身上。
庭院内的金光散去,首先入眸的是一道飞速移动的身影,机动全开,宛如骑上小云雀,令游廊上的他们下意识退了一步,让博多藤四郎飞奔而去。
疑惑地扫了一眼对方几个呼吸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身影,他们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了庭院。
江雪:哼,没有交够定金,我的宝贝弟弟们才不给你们看!“这样啊,”江雪正宗思索了一下,“很高兴认识你们。”说完这句话后又陷入了沉默,知道后面才想出要说什么,“我是江雪正宗,五郎入道正宗的作品,我的正宗刀铭虽然与其他的正宗有所不同,但是的确是真品,这一点是无疑的,现在是江雪斋的爱刀,以后的话大概也是那样了······”
他这么说着,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敛眸,看着被自己握在手里的江雪左文字的手,抬手轻凑到他的身边,见他不着痕迹地躲了躲,眼神暗了一下,抬手从海青中拿了一条红色的发绳,手指滑过他的长发,轻轻地在发尾处简单地束起,甚至恶趣味地打了一个与江雪左文字的气质完全不符的蝴蝶结。
“若要说这种事情,喜怒哀乐,生死轮回,皆为劫数,这世间又有什么是逃脱命运的呢?”江雪正宗的手指理着江雪左文字的发尾,轻声说道。
“确实如此,若是这世间可以多几分和平,少几分战争,百姓安居乐业,更是幸事。”板部冈江雪斋大笑道,动作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水。
江雪正宗瞪了他一眼,肯定是这个家伙教坏了我的小徒弟!
板部冈江雪斋身体一颤,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没找到自己出现这种有些危险的感觉的原因。
几个人静默着,彼此都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谈话,气氛一度静谧。
直到江雪左文字猛地一个转头,长发扬起,惊动了还在把玩他的头发的江雪正宗,江雪正宗收回自己的手,疑惑地抬眸去看他:“怎么了?”
江雪左文字随意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开口,只是盯着板部冈江雪斋腰间的那把江雪左文字,只见淡淡的光芒在那把江雪的刀鞘上散开来,逐渐在一旁聚起,光点们晃了晃,最后凝成了一道身影。
赫然是小孩子状态的江雪左文字,他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努力抬起,看着比自己高很多的一群“大人”们,双眸眨了眨,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另一个大了许多号的自己身上,忽略掉对方身边的那个深蓝色男子,他迈开小短腿,拖着自己那把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又大又重的本体,一点点地往对方那里挪。
好不容易挪到了对方的前面,又被江雪正宗挡住,小江雪嘟起嘴,生气地鼓起了腮帮,抱着自己的刀柄,又往一边拖了拖,总算是避开了江雪正宗的阻挡。
只见小江雪对着江雪左文字伸出双手,海青的袖子微微向后卷起,酥软的声音从小口中吐出:“我要抱抱”
巨大的威压顷刻压下,女孩的身体晃了晃,黑气在背后凝成一个有些虚晃的身影。
黑兽的额间蓝色的佩玉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它抬起爪子一挥,随后散于空中。
女孩的身子晃了晃,嘴角滑落一抹艳红,倒在了地上,身后的黑影也灰飞烟散。
破碎的空间重新复原,地上的法阵也消失不见,看不出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清爽的微风拂过田地,绿油油的禾苗摇曳着有些脆弱的身姿,白鸟挥展双翅,扑朔着,与田间的一道白色身影共同起舞着。
宗三左文字直起腰板,手一抹额上的汗水,刘海随风飘逸,他扫了一眼那边将工具丢弃一旁的鹤丸国永,双眸成死目眼状态,有些无奈地扶额。
鹤丸国永展开双臂,一脸享受的模样,在田野中奔跑着,时而转圈,长长的袖子飞舞起来,宛若白鹤的双翼,与周围的白鸟一同起舞。
不过宗三左文字才不管他是不是在跳舞,手下意识想要摸到自己腰间,一个探空,方才意识到自己着内番服是没有佩戴本体的,毕竟带着本体不方便作业。
他拿起手中的锄头,高举,简单的一个瞄准,就这样抛了出去。
大概是弓兵附体,居然就这样直接命中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身子一歪,锄头正中他的后脑勺,缓缓地滑落,上面自带的泥土将他那头洁净的白发玷污,那身白衣也随之染上污浊。
吃痛地摸摸自己的头,鹤丸国永收手一看,自己的手心中满是泥土,瞬间炸毛,转头向宗三左文字大喊一声:“变脏的话就不是白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