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兄长……不要离开我们!我们不想要再经历兄长的逝去了……”
他叫着,粉发染上鲜血,看上去更加悲惨。
推拉门猛的被人打开,审神者背光出现,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手入室内的情况,慢慢地踏出了脚。
“你想做什么?!”博多藤四郎瞬间惊起,拔刀而出挡在她的面前。
审神者扫了他一眼,耸肩道:“江雪君要承受不住了。”
“那又关你何事!”博多藤四郎激动地叫着,无限的警觉。
审神者眯起双眸,意味深长道:“我来救他啊!现在你们已经没有办法了不是吗?”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破碎的第二枚御守,轻笑了一声:“只能靠御守吊命,你们已经没有任何的方法了!”
“除了我!我是审神者,他是我的初锻刀!我可以救他!”她双手放在腹间,腰背挺直,睫毛微敛,看起来胸有成竹。
宗三左文字他们眼中满是警惕,并不吃她这一套。
推拉门处又出现了一道身影,赫然是机动较慢的三日月宗近和太郎太刀,物吉正宗已经飞奔去寻找其他的人要御守来帮忙了。
三日月宗近抬袖,抿嘴,脸上难得没有一丝一毫笑意,淡淡地说道:“江雪君是姬君的初锻刀,想来姬君不会伤了他吧?”
审神者回首看了他一眼,指了一下已经被塞了第四个御守的江雪左文字,笑容灿烂而真诚:“怎么可能呢?你也知道的嘛,我伤了谁,现在也不会伤了他呀!”
三日月宗近看了审神者几眼,最后似乎有些妥协,又有些莫名的信任,他对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点点头。
抬手也把自己的御守塞进了江雪左文字的怀里,三日月宗近低声道:“请放心吧,姬君想要让江雪君活下去的想法绝对不会弱于我们。”
他微微抬眸,金色的弯月中含着一丝笑意,“所以,不会有事的,我们会在这里看着。”
审神者浅浅一笑,随后收回了笑意,目光投向了药研藤四郎,见对方终于是被三日月宗近说服了一般地退了几步,让出了一个空间,于是便上前接手了江雪左文字的本体,手里泛起了蓝色的光芒。
宗三左文字眼中仍旧没有放下警惕,死死地盯着审神者的动作。
三日月宗近再次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不要担心,江雪君会没事的……”
他的目光投向审神者,轻笑了一声,“姬君肯定会全力把他救回来的,毕竟,纵使有不同的目标,但是前提还是一致的。”
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都茫然地看向了他,不太懂他在说什么。
三日月宗近笑着摸了摸他们的头,“甚好甚好,这样也好……这些事情就交给我们这些老人家就好啦。”
“哈哈哈……待江雪君恢复后,再找他一起品茶吧。”三日月宗近恢复了原本有些天然的状态,笑弯了眼,双眸宛如月牙。
手入室内药研藤四郎已经严阵以待了,而他身边的博多藤四郎正在紧张地来回走动,他刚刚在到达本丸的那一刻便飞奔到了药研藤四郎的研究室里面,将药研直接拉到了手入室,只为了让江雪左文字得到最快的治疗。
药研藤四郎按了按额角,有些无奈地抓住乱走的博多藤四郎,“别走了,我头晕。”
博多藤四郎一惊,转头按住他的肩头,“你可不能晕啊!万一你头晕,治不好江雪……”
药研藤四郎嘴角一抽,抬手就是一拍,“你这是看不起我的医术?”
“诶?不是的不是的……”连忙拽住药研,博多藤四郎意识到刚刚自己说错话,补救着。
正当两人有些“打闹”中,手入室的推拉门被猛的拉开,宗三左文字背着已然昏迷的江雪左文字出现在了门口,而小夜左文字的手中正捧着江雪那已然布上了一堆裂痕的本体。
“药研!”宗三左文字快步上前,将江雪左文字放在被铺之上,退了两步,让药研藤四郎检查情况来确定如何医治江雪左文字。
药研藤四郎满脸严肃与认真,他的手在江雪左文字的身上抚过,眉毛越发地皱在一起。
在宗三和小夜紧张的注视下,药研率先掏出了一个御守,直接塞进了江雪左文字的怀里。
做完这个准备后,他方才转头从自己的那一个医药箱和四周一个个柜子里面寻找合适的工具。
“已经到了要用御守吊命的状态了吗……”宗三左文字将小夜左文字抱进怀里,让他的脸朝向自己的衣服。
任自己的衣物被打湿,宗三左文字的手有些颤抖,抿着嘴,双眸也染上了一层水雾,水蓝双眸迷蒙,缓缓的,一滴泪珠滑落眼角,染湿衣领。
就算……
就算兄长断刀了,也让我来面对这个场景就好了……
不要让小夜看到,兄长也不想让小夜看到这样的情景吧?
宗三左文字抬袖将泪水抹去,一点点地按住小夜左文字的头,让他不要看到眼前的情景。
江雪左文字身上的血液依旧在流淌着,药研藤四郎跪坐在一旁,膝上,腿上,也染上了他的血液,浅浅的尽是红色一片。
他小心地拿着棉布和药水清理那些较为严重的伤口,上药,缠上纱布。
身旁废弃的棉布已堆成了一个小山,药研藤四郎的脸上没有分毫的笑意,手没有一丝颤抖,淡定地把又一个吸满了血的棉布丢到一边,从盒子里再拿出一块继续动作。
越是撕开江雪左文字身上破碎的衣物,他的内心越发的心惊。
纵使是药研藤四郎都没有想到,对方身上的伤口会如此多,而且这些伤口大多密布于他的胸膛与后背,都是深入血肉的,而没有多少浅浅的划伤。
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方才会有这样的伤口?
纵使练度较低,但是江雪左文字在这一段时间之后好歹也是达到了二十多的练度,再者,这也不过是一个远征。
如今,连远征都如此危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