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菲似乎也觉得今后一别,或许不会再见面了,竟然打算悄悄溜出来,陪我们一起吃个散伙饭,喝杯散伙酒,可是关鸿却没答应。
我们都做好准备了,关鸿却说算了,他说明天还要赶飞机,怕我们喝大了,错过了时间。
我想想也是,也就在微信里祝他一路平安,和丁菲也约好明天去送送他,关鸿答应了,他说好。
可男人有时候说话比女人还不靠谱。
关鸿是早上八点的飞机,在打车去机场的路上,丁菲还在跟我唠叨她出门后她婆婆还在身后怎么叽叽喳喳的说她,还跟我说了她这段时间以来所受到的折磨,我们聊着聊着就到机场,可是我们找了很久,关鸿都没在。
我一开始以为我们记错时间了,可是没有,后来我和丁菲又认为是不是机场太大,我们走散了,我们找啊找,却怎么也找不到,直到后面我和丁菲去问了工作人员,询问这班飞机上有没有关鸿这个人,他才告诉我们没有,然后还给我们说了一句话。
他说是关先生让我代替他转告你们的。
他说:“再见。”
我可以理解成再也不见,他应该不会再想看见我了。
丁菲有些失落,竟然还哭了起来,嘴里一直骂关鸿是混蛋,我走过去问工作人员,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凌晨两点钟的航班。”
丁菲哭的更凶了,我看着她哭,在想她怎么这么感性,我又怎么能这么冷漠,我失去了一个好朋友,我却连眼泪都不掉一颗。
他是真的是不愿意再看见我,居然临时改了机票。
天空上又缓缓升起一架飞机,沿着它的航线在空中留下了一道久久未能散去的白烟。
从昨天踏上飞机的那一刻开始,关鸿他已经开始了他新生活的篇章,而在他的世界里我永远的被摘掉了。
一切如我所愿。
我觉得有些晕头转向,南城?虽然离北城很近,但总归不在自己眼皮底下,老人带?景一有心脏病,万一突然发病,能及时给他吃药送去医院吗?更关键的是,将我的孩子就这么交给他的家人,我放心吗?
我是自私的,三哥对我的事一向有求必应,而我却还在迟疑、怀疑、各种对他不放心中拿不下决定,毕竟我对他真的不是很了解。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三哥又说:“如果你不放心,下个周末我可以带你先去一趟南城,去见见我的家人,我想只有亲眼见到了,你才能知道孩子会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你才能自己放下心来。”
确实是个好办法,有些东西眼见为实,我需要确定。
“那费用方面,我觉得我们可以算清楚,你父母帮我带孩子,人工费这些怎么也得……”
“不用,沈青。”他说,“你只需要支付孩子的生活费和学费就可以,我想有个孩子过来,他们会很开心的,因为家里很久没有过小孩子欢腾快乐的感觉了。”
“可是……”
“你放心,忙肯定不是白帮,你得答应我一个事。”
他说完这句话我才觉得心里踏实了,果然我还是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对我的一切好,有目的性的交易才会使我感到安心。
我一口答应:“行,我答应你。”
他笑:“你都不问是什么事就答应了,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我说:“那你也是什么都不问,就答应我的任何请求,我觉得人是相互的,你信任我,同样的,我也应该信任你。”
他眉梢一挑,我好像听到他说了句傻姑娘。
没太听清,因为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我的。
路钧言打来的,我看了一眼娄三,又看了一眼手机,两难之间,三哥先让我接电话,我歉意的朝他笑了笑,然后接起。
电话刚一接起,他直接就来一句冷声的质问:“你在哪儿?”
我看了一眼对面的娄三,想了想,说:“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