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景一呢?”
车子已经开动,我装作风太大,没听清:“你说什么?”
齐怀恹恹:“没什么。”
眼看着车子快要开到最高处,我着急的说:“对了,池星呢?”
“她在下面等我。”
“她怎么不玩啊,我以为她会喜欢这种刺激的游戏的。”
“她……不方便……”
“……哦。”我恍然大悟,估计是来生理期了。
车子停在了最高点,在快要冲下去的那一秒,我听见齐怀在一旁沉声说:“她怀孕了。”
听了齐怀的话后,我全程都是震惊的状态,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一趟下来后,我反而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车子一停下,我就想问齐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只顾着往前走,并打算跟我解释。
我直觉他是遇到麻烦了,毕竟我们是朋友,早些年他也帮过我,于是我两步跨做一步赶上去,拉住他:“齐怀!”
他顿住,我站到他面前,拦住他:“到底怎么了,你发生什么事了?”
齐怀双眼闪了闪,下意识的攥紧拳头:“沈青,我……”
我跟齐怀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在我的逼问之下,他将所有事情全盘而出。
他说几个月前,他喝醉了酒,第二天一早,他发现自己和星妹趟在一张床上,他很震惊,也很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给星妹道歉,说不是故意的,星妹也原谅他了,他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但这之后没多久,星妹就找上门来,顺带还拿着一张孕检报告,那一刻,齐怀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
一次意外,他就这么把一个才不过二十岁的孩子给害了,该是花一样的年纪,却有了他的孩子,他自责、愧疚,无数次骂自己是禽兽,可他是个男人,他该为这个错误买单,于是,他跟星妹在一起了。
可在没有爱情的基础上,这段感情再怎么经营都力不从心,而且怀了孕的女人脾气大,池星比过去更爱使小性子,齐怀每天要去包容她,照顾她,这让他觉得很累,特别累,更关键是的池星的占有欲特别强,她不允许他跟异性朋友聊天、有接触,所以在那段时间,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齐怀说自己生不如死,池星就像是个小恶魔,只要不如她所愿,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每天都闹得不可开交,可他又不得不去迁就她,他头一次觉得女人很麻烦。
我想问问路钧言为什么这么恨我,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不接受我,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些我都想知道,既然聊到这个事情上了,就得讲清楚,以后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但是我一走进,还没等开口说话,云溪就指着对面的过山车撒着娇对路钧言说:“干爹,我想坐那个!”
我惊讶的张大了眼睛,这小妮子胆子够大的!
路钧言耐心的跟她解释,小孩子不能坐,等她长大再说。
云溪不依,吵着非要去,路钧言非但没有露出一点不悦,反而更加温柔细心的哄着,那是我看见过为数不多的表情,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以后路钧言有孩子了,肯定会是个好爸爸。
但仅一秒钟,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我觉得我今天真是疯了,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
“可是我想去!”小姑娘有些任性,我看路钧言拿她没辙,就准备跟他一起劝。
可是我一蹲下来,路钧言立马就站起来了,他似乎不想跟我一起。
我有些无奈,但还是轻声细语的给云溪解释这东西有多危险,她这个年纪还不能去,我讲了一堆大道理,到最后还不如景一冷冷的说了句:“很危险,不能去。”
小姑娘立刻就消停了,撇嘴看着景一,景一没看她,只是看着我,我揉了揉他的脑袋,像是在给他无声的奖励。
景一眯眼微笑,我笑了笑,一转过身就对上路钧言那双幽深如墨的眼睛,他见我转过头来,眼神闪躲。
我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没皮没脸靠近他,“你在看什么?”
路钧言表情有些不自然,头往右偏,目光看向过山车,他露出狡黠的眼神:“沈青,你恐高吗?”
我愣了愣,心里突然生出不好的想法,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霎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想做什么?”
他微笑,但那笑意让我全身发毛。
“你这种跳过楼的人,应该不怕这些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应该也知道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讲这种东西。
我微蹙眉头,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上去坐一圈。”他突然说。
我拧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