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哪儿?”
“启言公司门口,你来接我吧。”
他嗯了一声,“好,你在那儿等着,我马上过来接你。”
我点点头。
关鸿来的很快,不到五分钟,他就驱车来到了我面前。
我愣了愣,打趣着对他说:“这么快!”
关鸿和煦一笑,然后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便立刻发动了起来。
“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我知道他指的什么,所以点点头:“还好。”
“好?”他仔细的看了我一秒,然后把头转过去,看着前方:“我怎么看着你的脸色并不怎么好。”
我下意识的抚摸脸,解释道:“可能是在太阳底下晒得,没事的。”
关鸿明显不相信,只是说:“你那药得经常吃,要稳定情绪,不要经常发怒,不然对你精神状况不好。”
我点了点头。
或许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得抑郁症。
这个会杀人于无形的病。
第一个发现我有这个病的是关鸿。
那天我正在幼儿园上课,教到妈妈一词的时候,我听见全班的小朋友,对着我说:“o!”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有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然后不顾所有小朋友的脸色,我直接捂着脸冲出了门外。
而刚巧,关鸿那个时候正在外面巡查,他见我冲出教室,立刻跟了上来。
我清晰的记得,那天我躲在一个角落,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但眼睛却止不住的流泪,我突然的崩溃,让关鸿很惊讶。
而且我捂着头,不听他说的任何话,整个人就沉浸在属于自己的悲伤当中,摇着头,嘴里念念有词,可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我说了什么。
事后关鸿告诉我,我说的是孩子一词。
丁菲和袁七住在了一起,所以原来租的房子我们退掉了。
周一,我收拾好行李后,出了门。
我很庆幸自己记忆力还不错,没有走错路。
铁门没锁,我直接就进来了,停在大门口,我按了好几次门铃,但没人来开,我皱了皱眉,难道屋里没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试探性的拽开把手,一声轻响,门竟然开了!
我吃惊的扫了一眼四周,想着这路钧言可放心。
没有看到印象中的王嫂,但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我猜测着路钧言本身就有洁癖,所以哪怕辞退王嫂后,还是会请人时不时的过来打扫的。
屋里的摆设和陈列跟以往没多大区别,只是这次进来,我换了一个新身份,并且有恃无恐,毫不畏惧
我很有自知之明的住进了客房里,然后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完后,我来到了客厅。
别墅里就我一人,以前还有王嫂,至少没感觉很空,今日一感觉顿时觉得,这房子真大。
我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十点不到,为了赶上路钧言他们吃午饭,我立刻走进厨房里,翻了一下冰箱,没想到食材还挺足,我诧异的扬了扬眉,没有想太多,直接拿出来,花了近一个小时,我做了几样他以前喜欢吃的菜,不知道他口味有没有变,但我觉得我的心意在这里,他吃不吃在他,但我做不做在我。
我打车来到了启言门口,一如既往的辉煌高大,我吸了一口气,然后直接大步走进去,保安却不期然的拦住了我。
我拧了拧眉,介绍自己的身份:“沈青。”
路钧言果然是个守信之人,他肯定给保安下了命令,所以一听到我的名字,他们立马变了脸色,然后把手收了回来,给我让出位置。
我得意的笑了笑,然后捏紧保温盒,走进去。
我的打扮在公司里显得格格不入,但基本上没人在看我,因为他们很忙,为了不遇到那个人,我改走楼梯。
这几年跟着关怀锻炼了不少,所以才几十层的高楼,根本就没难住我。
我来到写着董事长三个字门牌的门口,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屈指轻敲,路钧言肯定以为我是工作人员,所以就说了句进来。
我笑了笑,然后拽开把手进去。
路钧言正在低头处理文件,看都没看我一眼,沉声问道:“什么事?”
我没答,直接走近,然后调整好自己的声音,用一种极其温柔轻细的嗓音说:“路钧言,我来给你送午饭了!”
我看见路钧言写字的笔尖差点因为错愕,而落在合同上,他脸色阴沉,然后抬起头,手上正慢慢把钢笔盖上。
脸色不悦,有点生气对我说:“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