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轻笑,“靳医生,你有闻到一股酸味吗?”
靳修溟呵呵一笑,走向了木兮他们。
“接下去的几天还需要各位多多关照了。”靳修溟温和有礼。
“好说好说,靳医生,放心吧,我们肯定能让你顺利通过考核的。”陈可佳拍着胸脯,眼角扫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说道,“过去受了靳医生这么多照顾,也该轮到我们回报你了。”
靳修溟每次给清歌送汤送药都不会忘记他们几个,这些人知道清歌与靳修溟的关系是一回事儿,但靳修溟的人情他们一直都是记在心里的。
已经分好了组,清歌去陆城那里登记过后,就回到了队伍中。
“时间到,还有没分好组的吗?”唐浩的手里拿着一个扩音喇叭,吼得众学员耳膜一震,清歌摸摸耳朵,轻叹口气,有时候她是真的想将唐浩按在地上揍一顿。
靳修溟冷冷地看了唐浩一眼,眼睛微眯,不知在想什么。
还有三人没有分好组,唐浩直接大手一挥,将他们随机塞进了三个组里,“好了,现在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记住地图,十分钟后,带上你们的装备,出发。”
他将地图贴在了一块板子上,学员们一拥而上。
清歌的动作快,抢到了最前排中间的绝佳地理位置,她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地图,脑中迅速地记录着地图上几个重要的标志。
这个地图总算不像之前给的那种简易版,十分详细,清歌只记住了最重要的几个地点,比如峡谷、悬崖、沼泽、河流的位置,以及终点的所在方位。
一共才十三个小组,地图上分别用不同颜色的线标明了每个小组的线路,同时还标注了号码,清歌看的就是代表三组的黄色的线路。而从地图上也能看出,不同颜色的线路都有交汇的地方,有的甚至不止一处。
确定自己已经将线路基本都记下来了,清歌就退出了人群,将位置让给其他人。
“清歌,你记住了吗?”木兮问道。
清歌点点头:“大致已经记住了,结合你们看到的,我们应该不至于迷路。”
众人去拿了装备,背包里除了三包压缩饼干,一包盐,一捆绳子以及一把匕首之外,就只剩下一只空的水壶。
“这次教官们还算良心未泯,竟然还给我们准备了三包压缩饼干,我还以为会像之前那样什么吃的都没有呢。”陈可佳检查完背包后,嘟囔着说道。
就连清歌也有些小意外,她也以为会是什么吃的都没有,虽然三包压缩饼干并不足以支撑他们度过这七天,但也能拿来应急。
“时间到,出发。”唐浩说道,“我会在终点等你们,亲爱的菜鸟们,证明你们实力的机会来了,去吧。”
清歌看了一眼靳修溟,见他已经背上了背包,便率先选了一个方向踏进了丛林。目的地在距离营地直线200公里的地方,但实际走起来,远远不止200公里,加上各种意外突发状况,他们这七天过得并不会太轻松。
80人进入山林之后就失去了踪迹,清歌专心沿着自己选的线路走,一整天了,他们也没遇上其他的队伍,眼看着天慢慢黑了下来,众人才找了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休息。
木兮已经去捡干柴了,清歌则是跟靳修溟一起去找吃的。
“一直没问你,为什么要参加这次考核?”清歌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一边开路,一边问身边的靳修溟。
靳修溟的怀里抱着一堆野果,这是刚才他们遇见了,随手摘的。
“我是军医,以后也会参加实战,参加考核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清歌对他翻了一个白眼:“靳修溟,我今年二十一岁,不是三岁。”
靳修溟轻笑:“若我说,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才来的,信吗?”
清歌一顿,笑:“信。”这话若是别人说,她或许不会信,但出自靳修溟之口,她坚信不疑。
“这么相信我?”靳修溟挑眉。
清歌头也不回:“你会对我撒谎吗?”
靳修溟想了想,摇头:“不会。”
“那不就得了。”清歌说道,忽然脚步一顿,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靳修溟拧眉,就见清歌摸出了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一个方向甩了过去。
匕首入肉的声音在安静的丛林里清晰地传入了二人的耳中,清歌一喜,三两步窜了出去,靳修溟跟在她的身后,就见清歌从草丛里拎出了一只肥硕的兔子,兔子的身上插着匕首。
“手法不错。”靳修溟称赞道。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树林里光线昏暗,清歌竟然能发现这只兔子,眼力确实很不错。
清歌眉眼间带着一丝小得意,眼珠子微转,嘴角一勾,故意将兔子递到了靳修溟的眼前:“靳医生,劳烦了。”
靳修溟宠溺一笑,伸手接过了兔子,也不管兔子的身上都是血。
清歌将兔子身上的匕首抽出来,带着靳修溟往回走。
回去之后才发现,元舒和司微澜抓了几条鱼,加上清歌抓到的兔子,还有他们各自摘的野果,晚餐可谓是十分丰盛了。
“靳医生,你会烤鱼吗?”陈可佳将鱼处理干净,看向正在帮忙生火的靳修溟。
正在削木棍用来插兔子和鱼的清歌听了这话,忽然想起了靳修溟曾经做的那盘颜色诡异的青菜,嘴角抽了抽,对陈可佳说道:“还是我来吧。”虽然她做的东西算不上特别好吃吧,但好歹吃了不会闹肚子。
靳修溟似乎也想起了那次经历,眼眸微暗,笑看了清歌一眼,倒也没说要烤鱼。
火升起来之后,清歌将鱼和兔子插在了木棍上,架在火上烤。因为是夏天,所以众人坐得离篝火有些远。
“唐教官不是说会有教官进行偷袭吗,今天我们都走了一天了,一个人影都没遇到?”陈可佳的手里拿着一枚野果,一边啃,一边说道。
清歌时不时翻一下鱼和兔子,避免它们被烤焦了,听了陈可佳的话,随口说道:“或许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吧。”
这只是她的猜测,但她觉得八九不离十,毕竟第一天是学员们警惕性最高的时候。
其他几人听了觉得十分有道理,“那晚上我们轮番守夜吧。”
“不用,先休息好了,明天才有精力。”一直没怎么开口的靳修溟说道。
其他几人看向他。
司微澜想了想,开口说道:“若没人守夜,要是教官们搞突袭,我们会陷入被动。”运气不好,被团灭了,那就成了一个笑话了。
“今天晚上他们不会来的。”靳修溟说得笃定。
“对,今晚上我们就放心睡吧,以后几天可就没这么轻松了。”清歌附和着靳修溟的话。
见清歌都这么说了,其他几人也就不再说什么,清歌的预测一向很准,他们相信她。
他们的身上都带了盐,木兮往鱼和兔子身上抹了薄薄一层,即便是没有其他调料,闻着也很香,就在烤鱼和兔子肉快熟的时候,靳修溟像是变戏法一般,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孜然和椒盐的混合调料,递给了木兮。
陈可佳一脸狐疑地看着靳修溟:“靳医生,你从哪里搞来的这玩意儿?”
靳修溟笑而不语。
“吃你的。”木兮将一个野果塞进了陈可佳的嘴里,示意她闭嘴,管他怎么来的,他们有的吃就行了。
撒了孜然和椒盐的烤鱼和烤兔味道瞬间就不一样了,吃起来格外的香。五个人将鱼和兔子都给解决了,吃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刚才在烤鱼的时候,司微澜和元舒去附近看了一圈,没找到适合过夜的山洞,今晚上他们准备在树上过一夜。
这种未经开发的丛林,最不缺的就是粗大的树木,几人将篝火的痕迹掩埋干净,到附近找了两株大树准备休息。
清歌是有过在树上过夜的经验的,所以倒是自在的很,她原以为靳修溟会不适应,没想到靳修溟选了一根相对粗壮的树枝就躺了下来,安稳得很。
清歌眼眸微闪,她现在越来越觉得,靳修溟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明明看着是个弱不禁风的军医,却能跟上他们急行军的速度,一整天下来,竟然没喊过一声累,睡在野外,也不见丝毫不适应,这真的是一个普通军医具备的?
第一次,清歌对靳修溟的身份和过往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靳修溟自然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目光,他微微抬头,看向在他上方的清歌:“睡不着?”
清歌一条腿垂落下来,笑眯眯地盯着靳修溟:“靳医生,我现在对你特别好奇。”
“哦?好奇什么,说来听听。”靳修溟好脾气地说道。
“唔,以后再说。”虽然好奇,但现在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清歌决定等以后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再问。
靳修溟狭长的眸子了浮起一丝笑意,手枕在脑后,看向天空,他们选的这个地方地势相对空旷,透过树枝能看到夜空。
“今晚的星星很美。”靳修溟忽然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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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奖问答:选拔训练时,清歌的编号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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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需要向上级申请?”见季景程迟迟不说话,靳修溟脸上的笑意浅了三分,语气微沉。
季景程叹气,无奈说道,“修溟,既然相信她一定能通过选拔,你何必多此一举。”
因为不想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她受苦,自己却无力帮忙,甚至连阻止的话都说不出。靳修溟在心里淡淡地想到,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笑意,“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实力,季队长,若是我无法通过选拔考核,你一样可以将我淘汰。”
靳修溟眉头皱成了“川”字,他知道靳修溟是外公最得意的学生,但是那也只是医学上的,靳修溟即便现在做了军医,是个军人,但跟他们这种行动队的军人还是不一样的,他们的选拔,就靳修溟未必吃得消,虽然之前他参加过训练,表现差强人意,可训练跟选拔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修溟,你坚持不下来。”季景程肯定地说道。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不行?”靳修溟眉梢轻挑,却并未生气。
“你一定要去?”
“是。”
“我不会因为你网开一面,你若是无法通过考核,那你就必须离开这里。”季景程皱眉说道。
他知道靳修溟来这里的目的,不出意外的话,清歌是一定可以通过选拔的,若是到时候靳修溟无法顺利通过选拔,即便是他,也无法保下他,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不能混为一谈。
“我知道,我当你这是答应了。”靳修溟笑着说道,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你可知最后的考核是什么?”季景程问他。
“不管是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跟清歌在一起就行。
季景程看着靳修溟离开的背影,眼眸深深。
这日晚上,清歌训练结束,远远地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站在路灯下,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清歌轻轻一笑,拍拍陈可佳的肩膀:“你们先回去,我有点事情。”
浑身衣服都已经被汗打湿的陈可佳有气无力的说道,“清歌,训练已经结束了,你干什么去呀?”
元舒一把拎住陈可佳的后衣领,将她拖走了,木兮冷眼看着这一幕,摇头,这个没眼力劲儿的,没看见靳医生来找人了吗?
陈可佳还真的是没看见,她现在累得连说话都费劲儿,哪里有心情关注其他的。
清歌离开人群,远远地跟在靳修溟的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直到了僻静的地方,她才加快了脚步。
“嗨,靳医生,真巧,竟然在这里遇见你。”清歌笑眯眯地朝男人打招呼。
靳修溟眼眸轻闪,温柔一笑:“确实挺巧的,就是不知道清歌小姐跟着我走了一路,意欲何为啊?”
清歌笑眯了眼,抬手摸上靳修溟的下巴:“今晚月色很美,月下有一美人,比月色更美,让我想劫个色。”
靳修溟轻笑,伸手揽住清歌的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盯着她的眼睛,眼神温柔,稍稍压低了嗓音,“哦?你想怎么劫?”
清歌无视放在自己腰上的那双手,手指轻轻拂过靳修溟的喉结,眉眼弯弯:“靳医生,你现在的样子真是撩人极了。”
“那清歌小姐心动了吗?”嗓音越发低沉。
清歌干脆点头:“心动,我此时恨不得兽性大发,将美人给吃干抹净了,可惜啊,我有心无力啊。”说完,还遗憾地叹了口气,今天她加大了一点训练量,此时累得只想倒头就睡,是真的有心无力了。
靳修溟自然也看到了她眉眼间的疲惫,抽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那你还跟过来?”
“男朋友召唤,我能不过来?”清歌笑着反问。尤其是她这男朋友还是一只大醋桶,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翻了。从明天开始她就要进行最后的考核,恐怕就真的没精力顾得上他,趁着现在有时间,当然要好好安慰一下。
靳修溟轻哼一声,这个女人拼命起来哪里还记得他的存在,不过也懒得戳破她,放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子:“这是晒后修复的,晚上拿去涂在晒伤的地方,会缓解不少。”
瓶子挺大,清歌估摸着这人是将他们宿舍里的人都算进去。在这点上,她不得不承认,靳修溟是挺细心的一个人,每次给她准备的东西,他都会多准备一点。
清歌伸手接过药瓶子,拿在手里看了看,嘴上却说道:“靳医生,你这样是公然违规啊,要是被季教官知道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靳修溟淡淡一笑,帮她把歪了的帽子给戴好:“这点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以身相许?”清歌挑眉。
靳修溟抬手就是一个爆栗,敲在了某人的脑门上,清歌哎哟一声,一脸控诉地看着他,附赠一个“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的神情。
靳修溟看得再次抬起了手,清歌后退一步,防备地看着他;“靳医生,你再动手,我可就还手了昂。”
靳修溟没好气,直接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低头就是一个吻,离开时还不忘咬一口,清歌捂着嘴唇,不满地看着他:“怎么还带咬人的。”
靳修溟眼神凉凉:“这是对你口无遮拦的惩罚。”说完转身就走了。
清歌站在原地,看着靳修溟的背影,轻哼:“我这叫童言无忌。”
靳修溟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童言无忌?”
对上靳修溟的眼神,不知为何,清歌忽然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呵呵笑:“不不不,就是口无遮拦,靳医生,我错了。”
靳修溟满意一笑:“回去记得将药给抹上,我可不想找个女包拯做老婆。”
清歌磨牙,说谁黑呢。
她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肌肤,额,虽然是比刚入伍的时候黑了一点点吧,但跟一般人比还是很白皙的好嘛。
只是可惜这人已经走远了。清歌撇撇嘴,看了一眼手中的药膏,也回了宿舍。
清歌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其他三人都已经洗完了澡,清歌将药瓶子扔给了陈可佳:“涂在晒伤的地方。”说完直接拿了衣服去洗漱。
清歌洗澡一向迅速,很快就出来了,出来时,陈可佳正在帮司微澜抹药,陈可佳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小背心,看见清歌,问道:“清歌,靳医生这药哪里来的,涂着好舒服啊,原先火辣辣的地方现在冰凉冰凉的。”
“不知道,人家给了,我就拿了。”清歌说道,丝毫不避讳她跟靳修溟的关系,反正司微澜也早就知道了。
一旁的元舒似乎已经抹完药了,见到清歌,拿过她的脸盆,“我帮你晒衣服,你先去抹药吧。”
清歌耸耸肩,全然接受了元舒的好意,在床边坐下。陈可佳给司微澜抹完最后一点,跑到清歌的身边,“我帮你吧。”
清歌将外套给脱了,露出整个背部,经过一天的抗晒训练,即便是清歌皮肤天生白皙不容易晒黑,整个背部也被晒得通红,火辣辣地疼。
药膏抹上去,就像是陈可佳说的,冰冰凉凉的,立即压住了火辣辣的痛感,清歌微微眯眼,不得不说,靳修溟那里的好东西是真的不少。
清歌抹完,药膏还剩下不少。
“去将木兮叫过来。”清歌对陈可佳说道,直接拿给木兮不好跟其他人解释,倒不如将木兮叫过来。
陈可佳点点头,离开了。
木兮过来的时候,清歌就察觉到木兮有些心不在焉的,清歌扫了她一眼又一眼,木兮依旧毫无反应,清歌眼眸微闪。
陈可佳也察觉了,好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在清歌的眼神示意下什么都没说,快速地帮木兮涂完了药。
“谢谢你们,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涂完药,木兮穿上衣服,说道。
清歌等木兮出了门就跟了出去,却发现木兮并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下楼了,她没有出声,跟了上去。
今晚的木兮很反常,就连被跟踪都毫无所觉,清歌一路跟着她到了训练场,就见这人直接开始跑步了。
“木兮。”清歌从暗处走出来,叫了木兮一声,木兮回头一看是清歌,停下脚步:“你怎么来了?”
清歌笑笑:“跟着你出来的,聊聊?”
木兮犹豫了一瞬,点头。清歌指了指不远处的草坪,木兮走了过来。
两人坐在草坪上,木兮双手抱着膝盖,将头靠在膝盖上。
清歌歪头看她:“今天怎么了?”
木兮看着前方,听了清歌这话,却没有回答,清歌也不再问,只是陪着她坐着。
良久,木兮才开口说道:“清歌,我担心明天的考核。”
清歌一怔,竟然真的被自己料中了,失笑:“木兮,以你的实力留下不是问题。”
“万一呢?”木兮的声音中透着不自信,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担心。
清歌拧眉:“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入伍几个月来,这是木兮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木兮苦笑,摇头:“没事,就是纯粹的担心而已,大概是太过在乎了吧。”
清歌眼神疑惑,她知道木兮想留在这里。这一点,最开始的时候木兮就对她说了,但是木兮现在的情绪显然是不太正常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灵光一闪,清歌忽然想起昨天木兮好像被单独叫走过。
“木兮,昨天陆教官将你叫走是为了什么事儿?”清歌问道。
“我家里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陆教官是让我去接电话的。”木兮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