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岁的孩子,说话表达却格外清楚。
她记着妈妈的话,所以每次都乖乖的吃下那些让人作呕的药。
她的味蕾和身体已经接受了那些药,习惯了倒也不觉得苦了。
"如果不用吃苦苦的药,小绵也不会头疼,小绵愿意吗?"
楚言眼里闪过一抹动容。
小时候他也闹过脾气。
面对一碗又一碗漆黑苦涩的药汁,他哭闹着不肯喝。
每次都是妈妈含泪给他灌下去的。
直到他渐渐懂事了,依稀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想要健康,想要不生病,就得把那些药吃下去。
然后,他才慢慢的学会了接受。
只是,心里不是没有恨过,没有委屈过。
他总在想,为什么老天那么不公平,为什么要让他生来带病,那么小就要每天吃那么多苦药。
吃药最多的时候,他甚至撑的都要吐了,连饭都吃不下。
可是小绵,她才不到两岁,就已经默默接受了。
这么懂事的孩子,让人于心何忍?
"可以吗?"
小绵眨巴眨巴眼睛,转头去看楚绥宁。
楚绥宁心里一片柔软,心疼的捏捏她嫩嫩的脸颊,柔声道:
"这个叔叔没有骗小绵哦。叔叔是很厉害的魔术师,他可以让小绵的病好起来。"
"叔叔,我不想吃苦苦的药。"
小绵犹豫一阵,终于鼓起勇气看着楚言道。
楚言露出温柔笑意,冲她伸出手柔声道:
"叔叔会努力。不过现在小绵能和叔叔拉拉手吗?"
小绵又往楚绥宁怀里缩了缩,抬头看向她。
楚绥宁把她从怀里摘出来,冲她点点头。
失去后盾,小绵委屈的扁扁嘴,还是将信将疑的把小手递给楚言。楚言脸上笑意更暖,只是捏着小绵柔软的小手轻轻握了一把就放开了,并没有趁机把脉。
"你快别哭了,把孩子们吓着了。"
叶轻瞳急了,抬手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
筱语咬唇,走过去摸摸小绵的小手,又从楚绥宁怀里把轩轩接过来。
抱着孩子柔软的小身子,小小的人儿还不会认生,在姑姑怀里欢快的扑腾一下,裂开小嘴笑的开怀。
筱语蓦地痛哭失声,哭了一阵紧紧抱着孩子道:
"别怕,以后你们还有姑姑。姑姑不会让你们变成孤儿的。"
小绵虽然离开了几个月,却还认得小绵。
看小绵哭的痛,她也哇的一声陪着哭起来。
轩轩本来还在笑,听着筱语的哭声,又扭头看看小绵那边,也扁扁嘴哇哇大哭。
"筱语,快松开孩子。你看两个孩子本来好好的,你哭孩子们也跟着哭了。"
童姨擦擦眼角的眼泪,拿着拐杖颤抖着走过来,站在筱语身边道。
筱语见状连忙收住眼泪,偏头看着轩轩,抬手有点忙乱的给他擦泪,一边哽咽着哄:
"轩轩,小绵,你们别哭了。姑姑也不哭了好不好?"
"筱语小姐,听说有人把楚言先生送过来了。他到了吗?"
三个人的哭声惹得在场大家都是眼圈发红,安容相对来说比较隐忍一些,走过来转移话题。
"对了,上午有人把楚言先生送过来了。他已经休息了几个小时了,我们把小绵带过去给他看看。"
筱语也雀跃起来,直接抱着轩轩就往别墅走。
大家对视一眼,也都纷纷跟上。
到了以前吕崇住过的后院,他们就看到一个身穿米白色高领毛衣的男人坐在轮椅上,目光盯着某棵高树的顶端看着,唇角微微扬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众人走过来的动静,他才回眸。
初春的阳光洒下来,仿佛为这个男人镀了一层金边。
儒雅。
这是所有人看到他第一眼的印象。
很难想象在这个时代还会有这样儒雅到极致的男人。
他唇边的一丝弧度,眉眼间的一个线条,都显得柔软而温暖。
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轮椅扶手上,白皙的有些透明。
"你们好。"
看到大家,他从轮椅上站起来,礼貌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