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种血腥手段起到的镇压效果只是暂时的,对自己人下手,只会引起更深的反弹。
但同时,也有另外一些人认为,这样狠厉的手段才适合掌管帝天,反而对他更加死忠。
但是那些人的不接受终究还是让他受了影响。
他的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只有苏鸾。
即使知道她恨他,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她留下来。
如果这样做能够让她留下,能够彻底摧毁她心里的防线,他不介意这么做。
灼热的唇贴在柔嫩的脖子上来回游移,滚烫的呼吸似乎要灼伤她的皮肤。
苏鸾拼尽全力想要挣扎,可苏子年像是一座山一般无法撼动。
“阿七,留下。我知道你恨我。我可以给你一切,唯独自由,不属于你我。”
苏子年微微抬起头,想要去吻苏鸾的唇。
苏鸾紧抿唇瓣把脸移开,拒绝他的亲吻。
看到她脸上深深的排斥,苏子年顿了顿,没再强求,抬起一只压制她的手移到她的裤腰处。
反正只要做了最后一步,其他的都不重要。
只要把她留下。
在他的手刚落在扣子上的时候,苏鸾一直放在枕头下的手终于抽了出来。
“你看看这是什么!”
因为急切,苏鸾的声音有些尖锐,破了音。
苏子年抬头,看到她葱白的指尖停留着一颗色泽奇特的丸子,那样的色泽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这是微型炸弹。苏子年,你认为遇城敢带我来z市,会不给我防身的东西吗?”
苏鸾在赌,赌苏子年不认识这个东西。
这就是希利亚之前给她的联络器,这些天她感觉到形势有些紧张,早早的把这东西拿出来放在枕头下。
就是为了找机会把它拿出来,她才会往床边退。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紧紧盯着苏子年,看着他的动作。苏子年也望着她手里的东西,似乎在判断她说出的话有几分可信。
苏鸾回到帝天以后,苏子年禁止她再去训练室。
他的理由是她已经差点把自己累死一次,他不会再让她过去。
但事实上,苏鸾能感觉到气氛的紧张。
随着她的回来,帝天原本就有些分化的局面更加摇摇欲坠。
给她送饭的人也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连着几天她没听到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就连苏子年,除了刚带她回来那天之外,就再也没有来过。
苏鸾安静的等着,有时候她感觉自己像个迟暮的老人,每天坐在房间里可以连着几个小时动也不动。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好像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不用去想任何事,不用理会任何人。
到了吃饭的时候有人送来,随便吃几口又拿走了。
直到有一天,没到吃饭的时间,她的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苏鸾起身去开门,看到的是浑身浴血的苏子年。
浓郁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毛,有点反胃。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逼我。”
苏子年开口,声音沙哑,透着浓浓的无力。
“在很久以前,我没想过我会接受这个组织。我对这个组织是完全陌生的,也是憎恨的。
我和我的父母没有感情,因为从小他们面对我的时候总是诚惶诚恐的,什么都依着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家里的环境让我感到压抑。所以我经常去秋冧家里,她的父母对我也特别好,时间长了我把他们二老当成自己的父母对待。
可是,去年我带你去找他们,之后没多久他们就被帝天抓走并且杀害了。
我本来以为我会和你一样憎恨这个地方,绝对不肯留下。
可我没有,奇迹般的,我接受了这里。
所以,阿七,我留下了,我接受了。我相信你也总有一天会接受的。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无法化解的仇恨。有时候,仇恨是可以被同化的。
我恨这个地方,可我也要保护它。”
苏子年关上房门,步履缓慢的走过来。
如果不是身上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此时的他仿佛还是那个站在红毯上温和微笑,准备去领奖的影帝。